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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箬穿着很薄的丝袜,一看就觉得冷,而她最后那话该是报怨她儿媳妇,所以语气很不善。
楚未却说:“总在有暖气的屋子里,出门车里也有暖气,其实倒也没什么。”
老奶奶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
显然是不满楚未那话。
但楚未没有再和她搭话,他看着时间,已经有十分钟了,他让柳箬把体温计拿给他,柳箬的脸比刚进来时还红些,软弱无力地拿出了体温计,楚未一手搂着她,一手拿着体温计看,已经三十八度九了,难怪脸红成那样,突然这么烫,一定与在路上开车窗chuī了风有关,而且她在车上还在胡思乱想。
医生给柳箬看了病,说她必须输液,柳箬不要输液,医生就说那就改成退烧针,不然她不易退烧。
柳箬也不想打针,但没力气反抗。
护士让楚未扶了柳箬去注she室,柳箬有气无力地看他,“我不要打针。”
楚未丝毫不为所动地说:“马上就好。”
柳箬几乎要哭着控诉他,楚未却把柳箬jiāo给了护士,站在门外等了,根本不敢多看她的眼神,以免真把她带走不打针了。
柳箬挨了一针,被楚未从注she室扶出来时,她就狠狠瞪他,楚未只得陪笑,“你看,又没什么,已经打完了。”
楚未付账拿了柳箬的药,快速把她扶上了自己的车,说:“先去我家,你退烧了再送你回去,不然去你家还有好一段路呢。”
柳箬只想闭上眼睛睡死过去,在一片眩晕中根本没法反对。

☆、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二章
车停在车库里,楚未下车去开了副座的车门,要将柳箬从车中扶出来。
从小区门口的诊所到车库的这一段路,只有几分钟时间,但柳箬已经昏沉过去,几乎要没有知觉了。
楚未看她紧闭着双眼,面颊被烧得绯红,就开始怀疑刚才注she的退烧针,真的有作用吗。
柳箬现在有175公分,只有一百斤左右,不过因她长得高,要将她从车里抱出来并不容易,楚未试了两次,发现要在不让柳箬难受的qíng况下抱出她,实在太需要技术。
他不得不将座椅往后移,然后才费力地将她揽到自己怀里,把她拦腰慢慢抱出了车里,楚未还在车门顶上撞了头,痛得他一阵眩晕。
柳箬被他费力弄出车里后,便有了意识,或者是无意识,却本能很倔qiáng地说:“我自己走。”
楚未把车门用脚踢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柳箬的脸靠在他的肩膀上,呼出的热气拂在他的颈子上,又热又湿,他说:“没事,你这么轻,我抱得动。”
上了电梯,他才把柳箬放下,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又摸了摸她的面颊和额头,道:“你怎么完全没退烧,反而温度更高了,那诊所到底有没有问题,要是发烧都没法治,是等着人去砸店吗。”
柳箬连睁眼的力气也没有了,他的声音听在耳朵里,也只是嗡嗡嗡而已。
楚未紧紧搂着她,看柳箬没反应,就又嘀咕了一句:“你之前还没有这么轻呢,怎么这阵子跟着我,反而又瘦了吗。”
上一次抱柳箬,是柳箬醉酒被他带回家那次,说完,他才想到自己不该在柳箬面前提到这件事,不然柳箬肯定会生气。
他低头看柳箬,柳箬闭着眼睛毫无反应,他才稍稍落下了心。
要说他不想念和柳箬之间的chuáng上事,那一定是假话,但要是柳箬不愿意,他现在是肯定不会那么做的,既不敢也不会,第一次柳箬喝醉了,为什么会和她上chuáng,楚未现在想来,有些后悔,当然,也不后悔。
他当时是被yù望支配了理智,在那种qíng况下,要他做柳下惠,实在太为难他了,但他想到柳箬醒来后的排斥,他就知道自己不该,不过事qíng已经发生了,他可以为其他事qíng对柳箬道歉,反而是这件事,没法道歉,也不知道该怎么道歉。
他只想,他会好好待她。
因想到这些,楚未把柳箬抱回家,没有将她放到楼上的卧室,而是准备让她睡楼下的小卧室。
这间卧室,是客房,也算是佣人房,房间比较小,里面的chuáng要小些,只有一米五宽,而且家具少,只有一个衣柜,有一个飘窗,窗帘为紫色,紧紧关着。
因为这张chuáng没有人睡,所以只有chuáng垫,连chuáng单和被子也没有,楚未无法,将柳箬放在了客厅里的布艺沙发里,让她躺好睡着,这才脱掉她的高跟鞋放在一边,然后用了自己的大衣把她盖好,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后,就飞快跑上了楼,三步并作两步,进了他的卧室,将chuáng上的chuáng单被子扯下来抱下楼,跑进小房间的时候,他又看了柳箬一眼,柳箬睡着了,动也没动一下。
他这才赶紧进了房间铺chuáng,chuáng单太大了,一大半拖在了地上,但他没有在意,铺好后就去把柳箬抱起来,柳箬整个人软绵绵的,任由他抱,等他把柳箬放上chuáng,脱掉她的大衣,又用被子把她盖上,他才想起来:哎,没有枕头。
于是又跑上楼拿枕头,一番忙碌下来,等总算让柳箬睡好了,他站在那张小chuáng边,发现自己竟然忙得出了不少细汗。
他在chuáng沿上坐下,俯下身去看柳箬的脸,柳箬呼吸沉重,面颊依然泛红,他又摸了两下,才想到,柳箬还没有卸妆呢,到底要卸妆吗?
不卸妆就睡,会对皮肤不好吧。
而且柳箬穿着比较紧身的裙子,还穿着又薄又透的丝袜,要不要把袜子脱了睡更好。
他一时拿不定主意,怕给柳箬脱了衣服,她醒来肯定又要生气了,但是放任她这么难受地睡着,他也觉得不好。
想了想,他就去开了ipad,坐在柳箬旁边上网查看卸妆的攻略,看了好几个帖子之后,他才发现,仅仅是个卸妆,竟然也这么麻烦,不由头都要痛了。
好在看到了一个他稍稍能够做到的帖子,就去找了一瓶rǔ液来,慢慢地在柳箬发烫的脸上抹开,又用温湿的毛巾一边抹一边擦,白毛巾便变了一个颜色,擦掉了腮红妆粉,柳箬的脸色反而更红了,楚未又担心是自己用力太大了,把她的皮肤擦红了,只得慢慢来。
花了有二十多分钟,他才把柳箬的脸擦gān净了,又用湿毛巾为她洗脸,柳箬在过程中不断皱眉,而且哼哼表示不满,但始终没有醒过来。
楚未为她卸了妆,又去倒水,拿了药想要柳箬喝药,但无论他怎么叫她,她睡沉过去完全没有反应。
楚未想到柳箬喝醉酒了后也是这种状态,不由就对叫醒她不抱希望了。
楚未想了想,还是将手伸进被子里,准备把她的丝袜脱下来,但刚摸到她的腰,他就收回了手,虽然为女朋友做这种事,他觉得完全是合qíng合理的,但实在怕柳箬醒来生气,在犹豫一阵后,他就俯下身去亲柳箬的脸,说:“箬箬,我把你的袜子脱下来,好不好?”
柳箬毫无反应,他便又说:“我脱了啊。脱了哦?”
柳箬还是没有反应,他便狠下了决心,再次把手伸进了被子里,摸进柳箬裙子底下时,他就在心里想,感觉好猥琐。
摸到她的腰,一层薄薄的柔软肌肤下面就是骨头了,楚未把她的袜子拉下来时,不得不感叹柳箬是真的又瘦了。
他有义务让她多吃些,长些ròu。
楚未将柳箬的袜子收拾好放在一边,总算松了口气,仅仅是脱一双袜子,简直像是完成了什么艰巨的任务,让他热得手心冒汗。
楚未开始去叫外卖,叫了粥和小菜,又去倒了一杯热水,将柳箬搂起来,让她喝些水,然后拿了电子体温计放她耳朵后面测体温。
楚未感觉柳箬很烫,但量出来的只有三十八度二了,比之前降低了。
他不知道是自己感知错误,还是电子体温计不准确。
外卖来了,他也没有胃口吃,只让放在了饭厅里餐桌上,之后他便坐在柳箬睡着的chuáng上看她,又换毛巾为她擦脸,让她好受点。
下午三点多,柳箬睡了两个小时候,体温差不多降下来了,到了三十七度多,但还是低烧,而且也没有醒。
楚骞来过楚未的这个住处几次,有一次和妻子到S城以及周边旅行,他们就是住在楚未这里。
虽然楚未一直有女朋友,但在楚骞的印象里,他并没有和哪个女人同居,这里也没有过女主人,所以他直接上了楼来,但还是很有分寸地先按了门铃。
他以为楚未没在,没想到楚未却来开门了。
在视频里看到楚骞,楚未就有些诧异,请他进屋后,他就说:“大哥,你怎么来了。”
楚骞是楚未同父异母的大哥,长得比楚未还要高些,而且有点发胖,显得很高壮敦厚,宽额头,高鼻梁,和楚未的甚至带着jīng致的俊美,天差地别。
楚骞说:“我来S城有事,而且正好找你有事,就来你这里住两天。之前给你打电话,你一直没接。”
楚未一想,他的手机在大衣里,衣服在沙发上,他忙着照顾柳箬,根本没顾得上手机,而且手机是震动,根本听不到声音。
楚未很歉意地说:“大哥,我这里,今天有些不方便,要不,你去我的另一套房子住,只是小些。”
楚未知道他大哥的工作xing质,他并不愿意住宾馆,而且他也有一些更好的地方安排给他住,但显然更不合适。
楚骞从门厅进到客厅里,他观察敏锐,已经看到了客厅里沙发前的茶几上放着一双黑色高跟鞋,另一边的单人沙发上还有一个女士的包。
很显然,楚未这里有一个女人。
从门厅处并没有女xing的物品,而客厅里除了那双高跟鞋和那个包是属于女人的,就没有其他女xing的物品了,那这个女人应该还没有住在这里,只是因为某种原因在这里,喝醉了吗,还是怎么了?
楚骞笑了笑,说:“没事,我去宾馆也是一样。这个人,是你现在的女朋友?”
楚骞事务繁忙,哪里有时间关注弟弟的私生活,而且他记得楚未身边总有不少女人围着,他没有搞明白过他的女朋友到底是谁,唯一有印象的,就是和他闹得满城风雨的那个叫谷雨嫣的女明星。
但后来听说两人分手了。
楚未笑着说:“你坐吧,我去为你倒水,如果住宾馆,我把我的车钥匙给你。”
他这么说着,过去拿了柳箬的高跟鞋,又拿上她的包,放到了电视旁边的柜子上去,把鞋子放上柜子后,他才发现不妥,又拿下来,放到了门厅处的鞋柜上去。
等倒了水去给楚骞,他才说:“她今天冷感冒了,发烧,才刚看病不久,现在还在睡呢。今天怕是不好介绍给大哥你认识。你在S城待几天?如果有时间,过两天我们正好吃顿饭,我介绍她给你认识。”
楚骞倒是有些诧异了,心想楚未这么说,难道是要收心了?
以前楚未从没有说过介绍他女朋友给他认识的话,有时候问起,他会说有女朋友,但到底是什么qíng况,他一向不说。
但楚骞并没有特别问起这个对于楚未来说也许很特别的女人,他说:“之后我有时间,我就联系你。既然你这里不方便,我就先走了。”
楚未将自己那一辆刚保养回来的比较低调的车的车钥匙给了楚骞,说:“大哥,这次很抱歉了。这辆车,你以前开过,也说好开。”
楚骞说:“兄弟之间,不要说这些话。”
他喝了些水,看楚未一门心思都在那个生病发烧的女人身上,对着他的时候几乎也是魂不守舍,他便起身准备离开,又对楚未说:“我听说你在查二十年前的一个案子,事关当年建华集团的,是不是?”
楚未对楚骞知道了这件事并不觉得奇怪,说:“嗯,是。不知道大哥你那里可不可以帮忙查到更多事qíng。”
楚骞一向很少将qíng绪表露在脸上,但此时楚未分明看他眉头稍皱了一下,他说:“你查这件事做什么?”
柳箬高烧退下去了,便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只觉得口渴,而且想上卫生间,坐起身后,迷糊地打量了一番屋子,就朝房门口走,刚打开一丝门fèng,就听到了楚骞说建华集团之事的话,她愣了一下,就站在了那里,没有再动。

☆、第四十三章

第四十三章
楚骞的声音里听不出他的qíng绪,但楚未直觉自己大哥是不喜自己去查这件事的。
据楚未所想,既然当年魏瞻平在回国之后能借楚家的势以高士程的身份得到很好的发展,他在过程中和楚家jiāo好,魏瞻平的亲大哥魏常平更是和楚家关系比较密切,他的大哥不希望他查当年魏瞻平的事,也是理所应当。
不过,楚未想,他在今后,必然要把柳箬带回家去,到时候家里一查柳箬的身份,就会知道,她的父亲死于畏罪自杀,而且还和当年的建华集团走私案有关。
他想要瞒住自己在调查当年建华集团案件的事,以及柳箬和当年建华集团走私案有什么联系,也是瞒不住的,还不如现在和大哥说起。
楚未说道:“我现在的女朋友,她家里和当年的建华集团走私案有些关系。不知道大哥你对当年建华集团的事qíng,知道多少?”
楚骞比楚未要大十几岁,当年也和还是魏瞻平的身份的高士程认识,因为他那时候已经二十多岁,刚刚大学毕业,有理想有抱负,还和魏瞻平有些共同话题,楚未记得他和魏瞻平关系算不错,自然会知道更多事。
楚骞语气并无什么起伏,说道:“现在都过了二十年了,已经过了案件的追诉期了。当年的事,我能知道多少。你这样去查当年的事,恐怕会引起不少人警惕,以为这是我们楚家的意思。当年的事,可不是那么简单的,而且这个案子,当年会直接被压下,根本没有见报,你也该知道,即使是当年,有人想查,也没法查,这才让结案了。不管你是想讨好你的那个女朋友,还是受不住她的恳求,但此事就到此为止,你别再找关系去查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