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回 琴童潜听燕莺欢 玳安嬉游蝴蝶巷

2019年8月22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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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曰:

欲掩香帏论缱绻.先敛双蛾愁夜短.催促少年郎.先去睡.鸳衾图暖.

须臾整顿蝶蜂情.脱罗裳.恣情无限.留著帐前灯.时时看伊娇面.

话说那日李娇儿上寿.观音庵王姑子请了莲花庵薛姑子来.又带了他两个徒弟妙凤.妙趣.月娘知道他是个有道行的姑子.连忙出来迎接.见他戴著清淨僧帽.披著茶褐袈裟.剃的青旋旋头儿.生得魁肥胖大.沼口豚腮.进来与月娘众人合掌问讯.慌的月娘众人连忙行礼.见他铺眉苫眼.拿班做势.口裡咬文嚼字.一口一声只称呼他「薛爷」他便叫月娘是「在家菩萨」或称「官人娘子」月娘甚是敬重他.那日大妗子.杨姑娘都在这裡.月娘摆茶与他吃.菜蔬点心摆了一大桌子.比寻常分外不同.两个小姑子妙趣.妙凤才十四五岁.生的甚是清俊.就在他旁边桌头吃东西.吃了茶.都在上房内坐的.听著他讲道说话.只见书童儿前边收下家活来.月娘便问道:「前边那吃酒肉的和尚去了.」

书童道:「刚才起身.爹送出他去了.」

吴大妗子因问:「是那裡请来的僧人.」

月娘道:「是他爹今日与蔡御史送行.门外寺裡带来的一个和尚.酒肉都吃的.他求甚么药方.与他银子也不要.钱也不受.谁知他干的甚么营生.」

那薛姑子听见.便说道:「茹荤.饮酒这两件事也难断.倒是俺这比丘尼还有些戒行.他汉僧们那裡管.〖大藏经〗上不说的.如你吃他一口.到转世过来须还他一口.」

吴大妗子听了.道:「象俺们终日吃肉.却不知转世有多少罪业.」

薛姑子道:「似老菩萨.都是前生修来的福.享荣华.受富贵.譬如五穀.你春天不种下.到那有秋之时.怎望收成.」

这裡说话不题.

且说西门庆送了胡僧进来.只见玳安悄悄说道:「头裡韩大婶使了他兄弟来请爹.说今日是他生日.请爹好歹过去坐坐.」

西门庆得了胡僧药.心裡正要去和妇人试验.不想来请.正中下怀.即吩咐玳安备马.使琴童先送一坛酒去.于是迳走到金莲房裡取了淫器包儿.便衣小帽.带著眼纱.玳安跟随.径往王六儿家来.下马到裡面.就吩咐:「留琴童儿伺候.玳安回了马家去.等家裡问.就说我在狮子街房子裡算帐哩.」

玳安应诺.骑马回家去了.王六儿出来与西门庆磕了头.在旁边陪坐.说道:「无事.请爹过来散心坐坐.又多谢爹送酒来.」

西门庆道:「我忘了你生日.今日往门外送行去.才来家.」

因向袖中取出一根簪儿.递与他道:「今日与你上寿.」

妇人接过来观看.却是一对金寿字簪儿.说道:「到好样儿.」

连忙道了万福.西门庆又递与他五钱银子.吩咐:「你称五分.交小厮有南烧酒买一瓶来我吃.」

王六儿笑道:「爹老人家别的酒吃厌了.想起来又要吃南烧酒了.」

连忙称了五分银子.使琴童儿拿瓶买去.一面替西门庆脱了衣裳.请入房裡坐的.亲自顿好茶与西门庆吃.又放小桌儿看牌耍子.看了一回.才收拾吃酒不题.

单表玳安回马到家.因跟和尚走的乏困了.一觉直睡到掌灯时便才醒了.揉揉眼儿.见天晚了.走到后边要灯笼接爹去.只顾立著.月娘因问他:「头裡你爹打发和尚去了.也不进来换衣裳.三不知就去了.端的在谁家吃酒.」

玳安道:「爹没往人家去.在狮子街房裡算帐哩.」

月娘道:「算帐.没的算恁一日.」

玳安道:「算了帐.爹自家吃酒哩.」

月娘道:「又没人陪他.莫不平白的自家吃酒.眼见的就是两样话.头裡韩道国的小厮来寻你做甚么.」

玳安道:「他来问韩大叔几时来.」

月娘骂道:「贼囚根子.你又不知弄甚么鬼.」

玳安不敢多言.月娘交小玉拿了灯笼与他.吩咐:「你说家中你二娘等著上寿哩.」

玳安应诺.走到前边铺子裡.只见书童儿和傅伙计坐著.水柜上放著一瓶酒.几个碗碟.一盘牛肚子.平安儿从外拿了两瓶鮓来.正饮酒.玳安看见.把灯笼掠下.说道:「好呀.我赶著了.」

因向书童儿戏道:「好淫妇.我那裡没寻你.你原来躲在这裡吃酒儿.」

书童道:「你寻我做甚么.想是要与我做半日孙子儿.」

玳安骂道:「秫秫小厮.你也回嘴.我寻你.要肏你的屁股.」

于是走向前按在椅子上就亲嘴.那书童用手推开.说道:「怪行货子.我不好骂出来的.把人牙花都磕破了.帽子都抓落了人的.」

傅伙计见他帽子在地下.说道:「新一盏灯帽儿.」

交平安儿:「你替他拾起来.只怕躧了.」

被书童拿过.往炕上只一摔.把脸通红了.玳安道:「好淫妇.我逗你逗儿.你就恼了.」

不由分说.掀起腿把他按在炕上.尽力往他口裡吐了一口唾沫.把酒推翻了.流在水柜上.傅伙计恐怕湿了帐簿.连忙取手巾来抹了.说道:「管情住回两个顽恼了.」

玳安道:「好淫妇.你今日讨了谁口裡话.这等扭手扭脚.」

书童把头髮都揉乱了.说道:「耍便耍.笑便笑.臢剌剌的㞞水子吐了人恁一口.」

玳安道:「贼村秫秫.你今日才吃㞞.你从前已后把㞞不知吃了多少.」

平安筛了一瓯子酒递与玳安.说道:「你快吃了接爹去罢.有话回来和他说.」

玳安道:「等我接了爹回来.和他答话.我不把秫秫小厮不摆佈的见神见鬼的.他也不怕.我使一些唾沫也不是人养的.我只一味干粘.」

于是吃了酒.门监狱内叫了个小伴当拿著灯笼.他便骑著马.到了王六儿家.叫开门.问琴童儿:「爹在那裡.」

琴童道:「爹在屋裡睡哩.」

于是关上门.两个走到后边厨下.老冯便道:「安官儿.你韩大婶只顾等你不见来.替你留下分儿了.」

就向厨柜裡拿了一盘驴肉.一碟腊烧鸡.两碗寿麵.一素子酒.玳安吃了一回.又让琴童道:「你过来.这酒我吃不了.咱两个噤了罢.」

琴童道:「留与你的.你自吃罢.」

玳安道:「我刚才吃了瓯子来了.」

于是二人吃毕.玳安便叫道:「冯奶奶.我有句话儿说.你休恼我.想著你老人家在六娘那裡.替俺六娘当家.如今在韩大婶这裡.又与韩大婶当家.到家看我对六娘说也不说.」

那老冯便向他身上拍了一下.说道:「怪倒路死猴儿.休要是言不是语到家裡说出来.就交他恼我一生.我也不敢见他去.」

这裡玳安儿和老冯说话.不想琴童走到卧房窗子底下.悄悄听觑.原来西门庆用烧酒把胡僧药吃了一粒下去.脱了衣裳.坐在床沿上.打开淫器包儿.先把银托束其根下.龟头上使了硫黄圈子.又把胡僧与他的粉红膏子药儿.盛在个小银盒儿内.捏了有一厘半儿.安放在马眼内.登时药性发作.那话暴怒起来.露棱跳脑.凹眼圆睁.横筋皆见.色若紫肝.约有六七寸长.比寻常分外粗大.西门庆心中暗喜:果然此药有些意思.妇人脱得光赤条条.坐在他怀裡.一面用手笼攥.说道:「怪道你要烧酒吃.原来干这营生.」

因问:「你是那裡讨来的药.」

西门庆把胡僧与他的药告诉一遍.先令妇人仰卧床上.背靠双枕.手拿那话往裡放.龟头昂大.濡研半晌.方才进入些须.妇人淫津流溢.少顷滑落.已而仅没龟棱.西门庆酒兴发作.浅抽深送.觉翕翕然畅美不可言.妇人则淫心如醉.酥瘫于枕上.口内呻吟不止.口口声声只叫:「大鸡巴]达达.淫妇今日可死也.」

又道:「我央及你.好歹留些功夫在后边耍耍.」

西门庆于是把老婆倒蹶在床上.那话顶入户中.扶其股而极力捩磞.捩磞的连声响亮.老婆道:「达达.你好生捩打著淫妇.休要住了.再不.你自家拿过灯来照著顽耍.」

西门庆于是移灯近前.令妇人在下直舒双足.他便骑在上面.兜其股蹲踞而提之.老婆在下一手揉著花心.扳其股而就之.颤声不已.西门庆因对老婆说:「等你家的来.我打发他和来保.崔本扬州支盐去.支出盐来卖了.就交他往湖州织了丝绸来.好不好.」

老婆道:「好达达.随你交他那裡.只顾去.留著王八在家裡做甚么.」

因问:「铺子却交谁管.」

西门庆道:「我交贲四且替他卖著.」

王六儿道:「也罢.且交贲四看著罢.」

这裡二人行房.不想都被琴童儿窗外听了.玳安从后边来.见他听觑.向身上拍了一下.说道:「平白听他怎的.趁他未起来.咱们去来.」

琴童跟他到外边.玳安道:「这后面小胡同子裡.新来了两个小丫头子.我头裡骑马打这裡过.看见在鲁长腿屋裡.一个叫金儿.一个叫赛儿.都不上十七八岁.交小伴当在这裡看著.咱们混一回子去.」

一面吩咐小伴当:「你在此听著门.俺们淨淨手去.等裡边寻.你往小胡同口儿上来叫俺们.」

吩咐了.两个月亮地裡走到小巷内.原来这条巷唤做蝴蝶巷.裡边有十数家.都是开坊子吃衣饭的.玳安已有酒了.叫门叫了半日才开.原来王八正和虔婆鲁长腿在灯下拿黄杆大等子称银子.见两个凶神也似撞进来.连忙把里间屋裡灯一口悄灭.王八认的玳安是提刑所西门老爹家管家.便让坐.玳安道:「叫出他姐儿两个.唱个曲儿俺们听就去.」

王八道:「管家.你来的迟了一步儿.两个刚才都有人了.」

玳安不由分说.两步就撞进裡面.只见灯也不点.月影中.看见炕上有两个戴白氊帽的酒太公~一个炕上睡下.那一个才脱裹脚.便问道:「是甚么人进屋裡来.」

玳安道:「我肏你娘的眼.」

飕的只一拳去.打的那酒保叫声:「阿嚛.」

裹脚袜子也穿不上.往外飞跑.那一个在炕上爬起来.一步一跌也走了.玳安叫掌起灯来.骂道:「贼野蛮流民.他倒问我是那裡人.刚才把毛搞淨了他的才好.平白放他去了.好不好拿到衙门裡去.交他且试试新夹棍著.」

鲁长腿向前掌上灯.拜了又拜.说:「二位管家哥哥息怒.他外京人不知道.休要和他一般见识.」

因令:「金儿.赛儿出来.唱与二位叔叔听.」

只见两个都是一窝丝盘髻.穿著洗白衫儿.红绿罗裙儿.向前道:「今日不知叔叔来.夜晚了.没曾做得准备.」

一面放了四碟乾菜.其馀几碟都是鸭蛋.虾米.熟鮓.咸鱼.猪头肉.干板肠儿之类.玳安便搂著赛儿.琴童便拥著金儿.玳安看见赛儿带著银红纱香袋儿.就拿袖中汗巾儿.两个换了.少顷筛酒上来.赛儿拿钟儿斟酒.递与玳安.先是金儿取过琵琶来.奉酒与琴童.唱个〖山坡羊〗道:烟花寨.委实的难过.白不得清凉到坐.逐日家迎宾待客.一家儿吃穿全靠著奴身一个.到晚来印子房钱逼的是我.老虔婆他不管我死活.在门前站到那更深儿夜晚.到晚来有那个问声我那饱饿.烟花寨再住上五载三年来.奴活命的少来死命的多.不由人眼泪如梭.有铁树上开花.那是我收圆结果.」

金儿唱毕.赛儿又斟一杯酒递与玳安儿.接过琵琶来才待要唱.忽见小伴当来叫.二人连忙起身.玳安向赛儿说:「俺们改日再来望你.」

说毕出门.来到王六儿家.西门庆才起来.老婆陪著吃酒哩.两个进入厨房内.问老冯:「爹寻我每来.」

老冯道:「你爹没寻.只问马来了.我回说来了.再没言语.」

两个坐在厨下问老冯要茶吃.每人喝了一瓯子茶.交小伴当点上灯笼牵出马去.西门庆临起身.老婆道:「爹.好暖酒儿.你再吃上一钟儿.你到家莫不又吃酒.」

西门庆道:「到家不吃了.」

于是拿起酒来又吃了一钟.老婆便道:「你这一去.几时来走走.」

西门庆道:「等打发了他每起身.我才来哩.」

说毕.丫头点茶来漱了口.王六儿送到门首.西门庆方上马归家.

却表金莲同众人在月娘房内.听薛姑子徒弟~两个小姑子唱佛曲儿.忽想起头裡月娘骂玳安:「说两样话.不知弄的甚么鬼.」

因回房向床上摸那淫器包儿.又没了.叫春梅问.春梅说:「头裡爹进屋裡来.向床背阁抽屉内翻了一回去了.谁知道那包子放在那裡.」

金莲道:「他多咱进来.我怎就不知道.」

春梅道:「娘正往后边瞧薛姑子去了.爹戴著小帽儿进屋裡来.我问著.他又不言语.」

金莲道:「一定拿了这行货.往院中那淫妇家去了.等他来家.我好生问他.」

因又往后边去了.不想西门庆来家.见夜深.也没往后边去.琴童打著灯笼.送到花园角门首.就往李瓶儿屋裡去了.琴童儿把灯一交送到后边.小玉收了.月娘看见.便问道:「你爹来了.」

琴童道:「爹来了.往前边六娘房裡去了.」

月娘道:「你看是有个槽道的.这裡人等著.就不进来了.」

李瓶儿慌的走到前边.对面门庆说道:「他二娘在后边等著你上寿.你怎的平白进我这屋裡来了.」

西门庆笑道:「我醉了.明日罢.」

李瓶儿道:「就是你醉了.到后边也接个钟儿.你不去.惹他二娘不恼么.」

一力撺掇西门庆进后边来.李娇儿递了酒.月娘问道:「你今日独自一个.在那边房子裡坐到这早晚.」

西门庆道:「我和应二哥吃酒来.」

月娘道.「可又来.我说没个人儿.自家怎么吃.」

说过就罢了.

西门庆坐不移时.提起脚儿还踅到李瓶儿房裡来.原来是王六儿那裡.因吃了胡僧药.被药性把住了.与老婆弄耸了一日.恰好没曾丢身子.那话越发坚硬.形如铁杵.进房交迎春脱了衣裳.就要和李瓶儿睡.李瓶儿只说他不来.和官哥在床上已睡下了.回过头来见是他.便道:「你在后边睡罢了.又来做甚么.孩子才睡的甜甜儿的.我这裡不奈烦.又身上来了.不方便.你往别人屋裡睡去不是.只来这裡缠.」

被西门庆搂过脖子来就亲了个嘴.说道:「这奴才.你达心裡要和你睡睡儿.」

因把那话露出来与李瓶儿瞧.唬的李瓶儿要不的.说道:「耶嚛.你怎么弄的他这等大.」

西门庆笑著告他说吃了胡僧药一节:「你若不和我睡.我就急死了.」

李瓶儿道:「可怎么样的.身上才来了两日.还没去.亦发等去了.我和你睡罢.你今日且往他五娘屋裡歇一夜儿.也是一般.」

西门庆道:「我今日不知怎的.一心只要和你睡.我如今拉个鸡儿央及你央及儿.再不你交丫头掇些水来洗洗.和我睡睡也罢.」

李瓶儿道:「我到好笑起来~你今日那裡吃的恁醉醉儿的.来家歪斯缠我.就是洗了也不乾淨.一个老婆的月经沾污在男子汉身上臢剌剌的.也晦气.我到明日死了.你也只寻我.」

于是吃逼勒不过.交迎春掇了水.下来澡牝乾淨.方上床与西门庆交会.可霎作怪.李瓶儿慢慢拍哄的官哥儿睡下.只刚爬过这头来.那孩子就醒了.一连醒了三次.李瓶儿交迎春拿博浪鼓儿哄著他.抱与奶子那边屋裡去了.这裡二人方才自在顽耍.西门庆坐在帐子裡.李瓶儿便马爬在他身上.西门庆倒插那话入牝中.已而灯下窥见他雪白的屁股儿.用手抱著.且细观其出入.那话已被吞进小截.兴不可遏.李瓶儿怕带出血来.不住取巾帕抹之.西门庆抽拽了一个时辰.两手抱定他屁股.只顾揉搓.那话尽入至根.不容毛髮.脐下毳毛皆刺其股.觉翕翕然畅美不可言.瓶儿道:「达达.慢著些.顶的奴裡边好不疼.」

西门庆道:「你既害疼.我丢了罢.」

于是向桌上取过冷茶来呷了一口.登时精来.一泄如注.正是:

四体无非畅美.一团都是阳春.

西门庆方知胡僧有如此之妙药.睡下时已三更天气.

且说潘金莲见西门庆在李瓶儿屋裡歇了.只道他偷去淫器包儿和他顽耍.更不体察外边勾当.是夜暗咬银牙.关门睡了.月娘和薛姑子.王姑子在上房宿睡.王姑子把整治的头男衣胞并薛姑子的药.悄悄递与月娘.薛姑子叫月娘:「拣个壬子日.用酒吃下.晚夕与官人同床一次.就是胎气.不可交一人知道.」

月娘连忙将药收了.拜谢了两个姑子.又向王姑子道:「我正月裡好不等著.你就不来了.」

王姑子道:「你老人家倒说的好.这件物儿好不难寻.亏了薛师父.也是个人家媳妇儿养头次娃儿.可哥薛爷在那裡.悄悄与了个熟老娘三钱银子.才得了.替你老人家熬矾水打磨乾淨.两盒鸳鸯新瓦.泡炼如法.用重罗筛过.搅在符药一处才拿来了.」

月娘道:「只是多累薛爷和王师父.」

于是每人拿出二两银子来相谢.说道:「明日若坐了胎气.还与薛爷一匹黄褐缎子做袈裟穿.」

那薛姑子合掌道了问讯:「多承菩萨好心.」

常言:十日卖一担针卖不得.一日卖三担甲倒卖了

正是:

若教此辈成佛道.天下僧尼似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