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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宏一把挥开小厮,勉qiáng站起来咬牙切齿的道:“爷真断子绝孙就把你弄回去,让你守着爷当一辈子活寡妇。”

时潇一见不好,瞪了叶驰一眼推开他,扯着娟子跑了,叶驰刚要追,忽的一个小子撞了过来,叶驰躲的功夫,后头十来个小子一股脑冲了过来,硬生生隔开了自己,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媳妇儿跑没影儿了,那几个小子呼啦一下也散了,钻的比猴儿都快。

叶驰不禁失笑,想来是大杂院的那几个小子,倒真是鬼jīng,就不琢磨琢磨跑的了和尚跑得了庙吗,不过今儿好歹见着了,还瞧了这么半天,值了,来日方长,早晚是自己媳妇儿,急什么。

心qíng一好,也懒得再跟郭大宝打饥荒了,走过去道:“今儿小爷心qíng好,暂且饶了你。”说着伸手拍了拍郭大宝的脸:“别这么瞪着小爷,你不说要报仇吗,成,小爷给你个机会,回去跟你妹子好好商量商量,小爷这儿等着你,还不滚,是想再走两条街啊。”

郭大宝忙把身上的锣弄下来,掉头就跑,一边儿跑还不忘撂了句狠话:“叶驰你等着的,早晚爷要你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第22章

“潇潇你跟我说实话,怎么招上这伙子人的,刚那倆小子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时潇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不知道,不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定王府的小霸王吗?”

“什么?是他。”娟子的眉毛都立起来了,一把拽住时潇:“我可跟你说,那可是京里有名儿的混账王八蛋,比那侍郎府的郭大宝qiáng不多少,你怎么招上他了。”

时潇苦笑一声:“说来话长,行了,你也别担心,我跟他没什么牵连,就是事儿赶事儿的遇上了,他再混账,我不搭理他也就是了。”

娟子发愁的瞧着时潇:“你不搭理他?我怎么瞧他刚瞅着你眼睛都直了,是你不搭理他就成的事吗,算了,事儿都这样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再怎么着还有王法呢,他横是不能qiáng抢。”说着伸手捏了时潇的脸蛋一下:“说你这丫头招人,你还不信,这回知道了吧,不过,那小霸王这回怎么收拾了郭大宝,真新鲜了。”

时潇抿着唇不说话,琢磨今儿这档子事,是不是还是那天碧波桥种下的因,从今儿起,自己还是少出去的好,只要自己不出去,他再霸道也不能找家里来。

她主意是打的挺好,架不住有人抓心挠肝的惦记啊,别瞧在街上就脸儿对脸站了会儿,连话都没说一句,可咱叶小爷就是心里美了。

在雁来楼里头一边儿坐着,一边美,嘴角都快咧脖子后头去了,左宏却正好相反,心说今儿这不是无妄之灾吗,好好的瞧热闹,却挨了那泼丫头一脚,那丫头这一脚狠的,差点儿就让他左家断子绝孙了,就是这会儿缓过来还隐隐作痛呢,本还想着晚上去翠喜楼好好松散松散呢,这倒好啥都甭想了,消停歇着吧,真他娘憋屈。

可想起那泼丫头,心里头又有点儿馋得慌,那袅娜的身姿,还有那虽横眉立目却更多了几分jīng神气儿明艳小脸,光想想都恨不能搂过来亲一口。

这么想着,忍不住用胳膊肘杵了叶驰一下:“我说哥哥,刚那丫头……”

左宏也就刚起个头,叶驰那脸顿时就黑成了锅底,眉毛都网起来了,瞪着他道:“左宏咱丑话可得说前头,哥们是哥们,jiāoqíng归jiāoqíng,你瞧上哥哥什么,哥哥都能送了你,唯独我媳妇儿,你要是敢打她的主意,咱们兄弟就只剩下割席分坐的面儿了。”

这句话扔出来,真让左宏哭笑不得,合着,他还当那瘦不拉几的丫头是绝色佳人呢,谁瞧一眼都跟他似的了,说句心里话,在他左宏眼里,那丫头还不如他跟前伺候大丫头好看呢,至少,他那丫头还有个女人样儿,就叶驰那宝贝,冷眼一看,都没分出前后片来,那平板的身材,简直就是个没长开的小丫头,他自己好这撇就算了,还把谁都当成他了。

想到此,哼一声道:“得了吧,哥哥,您那宝贝,兄弟可消受不起,您自己留着当宝儿吧,我是问今儿踹我那悍丫头,谁惦记你媳妇儿了。”

叶驰一听他没惦记时潇,脸色唰一下缓了过来,嘿嘿笑了两声道:“那怨哥哥没听明白,刚谁揣你了啊,踹你哪儿了,我怎么不知道。”

左宏没好气的道:“你只管盯着你那小媳妇儿,眼睛都直了,哪有功夫管兄弟死活,兄弟差点儿让那丫头揣的断子绝孙了。”

叶驰还没说什么,得禄在一边儿道:“就是那丫头上回把老钱掌柜打了个头破血流,少爷您下回见着她躲着点儿总没错,那是个没王法的,悍的没边儿了。”

说着偷眼瞧了眼自家爷,叹了口气,这事儿也不知啥时候是个头,瞅他家小爷这意思越来越魔怔了,暗里念了句阿弥陀佛,心说保佑着小爷快快到手得了,再这么折腾下去,不定要出什么事儿呢。

得禄这两天觉都没睡好,总觉着心惊ròu跳的,左宏心有戚戚焉道:“真他娘的悍,这要是赶明儿哪个汉子娶这么个娘们儿,上炕都得发虚,一弄不好就成太监了,这种丫头就得好好收拾收拾,收拾的跟绵羊似的,让站着不敢坐着,让躺着不敢站着,那才是女人呢,今儿算她运气好,哪天再惹到爷头上,瞧我怎么收拾她。”

得禄心里头暗暗摇头,依他看,想收拾那悍丫头,左少爷也没戏,今儿这一脚不也白挨了吗。

叶驰可没心思理会娟子悍不悍,他正琢磨着明儿还能不能见他媳妇儿呢,要是明儿能见着,他得跟她说句什么话儿才好,要是早上见着,就问她早上吃的什么,要是晌午见着,就问她晌午吃的什么,最不济她一天都不出来,晚上迎她爹也得出来,自己纵搭不上话儿,好歹的能瞧一眼也成。

这么想着,恨不能立马就到明儿才好,哪还有心思吃酒取乐,左宏哪儿才要让人去找唱曲儿粉头过来助兴,叶驰已先一步站起来道:“你自己乐吧,我先回去了。”撂下这么一句。莫头走了,把左宏gān晾在了雁来楼。

左宏这个憋屈劲儿别提了,这可真是,媳妇儿还没到手呢,就重色轻友了,这以后要真娶回家,自己这个兄弟岂不连狗屎都不如了,说下大天儿来,不就一个丫头,至于这么上心吗,再说,守着一个有啥意思,就是那路上的野花,也得姹紫嫣红什么色都有才好看,就那么一枝儿,再好看日子长了也得腻烦,得,叶驰回去就回去,自己也不在这儿待了,去国公府找胡军唠唠去,这他娘叫什么事儿啊。

不说左宏心里头多憋屈,单说叶驰从雁来楼下来,刚上了马那边儿拐角处过来一个婆子,到了跟前叶驰才认出是chūn风楼伺候chūn云的。

那婆子福身下去道:“老奴给小王爷请安了。”

叶驰瞧了她一眼挥挥手:“免了吧!”说着一待马缰绳就要走,那婆子忙道:“小王爷且慢走一步,老奴有话儿说呢。”

叶驰皱眉看着她,那婆子吓得退后了一步,心里暗暗叫苦,这明摆着不是好脸儿啊,这位小爷可不是好惹的,弄不好自己这条老命就得jiāo代了,可姑娘吩咐了又不能不来,硬着头皮也得把话带到了。

想着忙道:“姑娘原说不敢搅扰小王爷的,只那日从雁来楼回去就病了,这才几日,人都瘦了几圈,茶饭不进的,妈妈又催着接客人,说chūn风楼做的是买卖,没得养着闲姑娘,又不是千金小姐,这上下几十口子人要吃饭呢,都跟姑娘似的,西北风都喝不上,姑娘哪里听得这些,身上越发不好,实在没法儿了,才央着老奴来寻小王爷,好歹的瞧着过去的qíng面去一趟,也先抵挡过这一阵,等姑娘身子好了,便再不敢劳烦小王爷了。”

得禄在一边儿听着,心里头真给chūn云竖起了大拇指,心机手段真不寻常,这几句话说得真真可怜到底儿了。

要说得禄还真不信,chūn云好歹是chūn风楼的头牌,就算那老鸨子财黑,也不至于她病了还bī她接客的道理,这话就是说给他家爷听得,盼着爷心一软就去了,只爷去了,你瞧吧,她一准打扮好好的出来伺候,什么病了,都是幌子罢了。

可惜啊,这招儿过去许能有点儿用,如今,他家爷心尖子搁了时家那丫头,眼里还能放得下谁,这番手段指定要落空了。

这么想着,果就听他家爷道:“得禄,一会儿你跟着去chūn风楼走一趟,跟那老鸨子说,宽着chūn云几日,就算做买卖,也不能把个病人推出去接客的,请郎中过去瞧瞧,先把病治好了再说旁的,爷自己先回府,你别跟着了。”

那婆子一听忙道:“小王爷您好歹的……”话没说完,叶驰的马鞭子扬起来,啪一声抽在马屁股上,那马两只前蹄抬起来啊,把那婆子吓得忙闪开了道儿,一转眼的功夫,连人带马都没影儿了。

那婆子心里叹了口气,就知道今儿得白来一趟,小王爷哪是惜香怜玉的人呢,得禄瞧了她一眼道:“别愣着了,走吧,给你家姑娘瞧病要紧。”

那婆子没辙只得带着得禄回了chūn风楼,chūn云得了信忙着打扮齐整着出来,一见得禄一个人,后头连叶驰的影儿都没有,脸色暗了暗道:“小王爷没来吗?”

得禄堆起个笑道:“我们家小爷这些日子忙呢,顾不上来瞧姑娘,这不听说姑娘病了,吩咐小的请了个郎中给姑娘瞧病,等我家爷得闲了就来。”

chūn云心里苦的吞了huáng连一般,这应付的场面话,她如何听不出来,依着得禄让郎中诊了脉,临了扯着得禄问东问西的扫听叶驰的行踪。

得禄多jīng,别管过去chūn云跟小爷什么样儿,如今可都白搭了,把爷的事儿跟她说了,那不是上赶着找死吗,他可没那么傻,嘻嘻笑着拿话儿应付过去了事。

等得禄前脚一走,老鸨子后脚进来道:“妈妈说什么来着,让你早做打算,非要去攀王府那个高枝儿,如今怎么着,你也不用扫听了,小王爷的事儿如今街上都传遍了,是忙,忙着瞧上了个贫门小户的丫头,成天在人家门口守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23章

chūn云本待要不信,却记起那日在雁来楼的事儿,脸色一白,身子晃了晃坐在榻上,喃喃道:“怎么可能……”

老鸨子道:“我说姑娘你别做梦了,便你心再高,也架不住命不济不是,进了咱们这腌瓒地儿,姑娘还想着巴望王府的高枝儿,莫说小王爷没上心,就是上心了,那高门槛,你这个出身能进得去吗,依着妈妈,既小王爷这般,索xing丢开手,明儿妈妈另给你寻个可心儿的,比小王爷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