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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驰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其实我觉得,她心里也不见得没有我,只是有多少拿不准,况且,一早我就想好了,便她心里一点儿没有我,也不怕,我稀罕她,对她好就够了,先头她都不怎么搭理我的,现在能跟我在一处好好说话儿了,孙儿不求别的,就求她能对孙儿笑上一笑,孙儿就足了。”

这一番话从叶驰嘴里说出来,真把老王妃定亲王两口子给镇住了,过了不知多久,老王妃才道:“既如此,我们还拦着做什么,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办吧,只这事儿还需向皇上请旨,你跟皇上好,祖母就不多事儿了,回头你自己跟皇上捣鼓去。”

叶驰一听高兴地差点儿没蹦起来,扑通跪在地上咚咚磕了三个头:“孙儿谢祖母成全,您可救了孙儿的命了。”

老王妃摆摆手道:“行了,少在祖母跟前弄这一套虚头巴脑的,这是祖母应了,祖母若是不应,不定你就要翻了天呢,闹的祖母头疼呢,快滚出去,让我好好清静清静吧。”

叶驰心愿得尝,也着实待不住了,恨不能这就去他媳妇儿哪儿报喜讯去,三窜两窜的出去了,等他没影儿了,王妃这才道:“老祖宗怎就应他了,那姑娘什么来历,怎么个xingqíng,还不知道呢,冒失失娶进来恐不妥当。”

老王妃道:“也不瞒你们俩,今儿我出去见了那丫头,模样儿xingqíng都没得挑,是个好孩子,若说不妥,就是驰哥爹说的跟那状元郎的亲事,这事儿我先头原不知的,刚听见驰哥爹说,心里也觉不好,咱驰哥的人品,便挑个仙女也配得上,做什么非寻个有主的,可你没听见驰哥刚那些话吗,他从生下来到今儿二十多年了,何曾见过他这般过,刚我听着他那些话,心里都跟着难受呢,自古qíng之一字最是难解,我琢磨那丫头跟咱驰哥,莫不是前世里的缘分吧,咱们拦也拦不住,倒不如依了他,是好是歹,瞧他们将来的造化吧。”

一番话说得定亲王两口子都没话了,可不是,自己儿子自己还不知道吗,那么霸王似的xing子,今儿那些话说得,听的人都腌心。

出了老王妃的院,王妃跟定亲王道:“老祖宗既应了驰哥,这媳妇儿就算娶定了,我说你也别给驰哥脸子瞧,眼瞅媳妇儿就进门了,你总跟驰哥这么着,媳妇见了像什么话。”

定亲王哼了一声:“听你这话儿,合着你儿子嘬出这么大事儿,倒成我的不是了,我倒也看透了,那天给这小子气死,倒落个清静,也省得瞧着堵心。”

说着一甩手先一步走了,王妃愣了一下,喃喃说了一句:“我儿子,就跟没你什么事儿似的……”

这里不说两口子逗闷子,且说叶驰,从府里出来,本想着奔井水胡同,却想起老王妃的话儿,琢磨不如先去宫里到皇上跟前请下赐婚旨,这事儿就真板上钉钉了。

这么想着调转马头往宫门去了,崇仁帝如今一见叶驰脑袋仁都疼,这小子就是个祸头子,先头大闹侍郎府,夺状元之妻的事儿,可好容易才了了。

说起来也怪,许明彰跟着小子按说是qíng敌吧,那一架打的,虽自己没亲眼见着,可就瞧两人那伤,就知道不定怎么你死我活的呢。

其实崇仁帝心里觉着特别新鲜,说到底,就一个女人罢了,就算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也不过红粉骷髅,至于这么要死要活的折腾吗。

想起那天,这小子拿着自己话儿要挟自己给他赐婚的事儿,崇仁帝真怕他再来,故此一见他,崇仁帝先发制人的道:“若是提什么赐婚的事儿,趁早闭嘴,人状元郎哪儿媳妇儿可都快到家了,你说什么都晚了。”

叶驰却道:“什么快到家,早huáng了,皇上还不知道呢,您那状元郎有个亲娘舅,贪着我媳妇儿家里祖上传下的几幅画,便起了歹心,纵火烧了我媳妇儿的家宅,我丈母娘一急之下病没了,我丈母爹给烟熏成了肺病,好容易才好了,您说此等深仇大恨,我媳妇儿还能嫁给他不成。”

崇仁帝给他一句一个我媳妇儿给绕晕乎了,半天才捋顺,这小子嘴里的媳妇儿,就是状元郎的未婚妻,只这些事儿倒没听说,若果真如此,状元郎这亲事是得huáng了。

稍一琢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指定是这小子背后使了yīn招儿,想到此,崇仁帝道:“你来不是就为了跟朕说这些的吧。”

叶驰嘻嘻一笑道:“自然不是,臣弟是想请万岁爷赐婚,我家老王妃哪儿都点头了,只要您下旨,臣弟这媳妇儿就算娶到家了。”

崇仁帝怕他又糊弄自己,却想着若不应,这小子不定怎么跟自己磨呢,自己着实没工夫跟这小子打太极,再说,赐婚这事儿也不能说赐就赐。

想着,便跟他道:“这事儿我记下了,明儿把你爹叫来,若果真,便应了你,朕下旨,若你哄骗朕,仔细欺君之罪可是要掉脑袋的。”

连哄带吓的吧叶驰给送走了,叶驰前脚出了御书房没一会儿功夫,刘海就进来道:“万岁爷,九公主来了……”

☆、第59章

崇仁帝上头的八个哥哥,因当年夺嫡之事死的死圈的圈,末了一个都没剩下,虽先帝膝下尚有十个公主,养活大的却只有四个,三个姐姐嫁的远,经年也不回京,宫里剩下的就是太妃所出的九公主。

对这个妹子,崇仁帝先头没什么印象,那时候上头有八个兄长,论长,论贤,皇位都不可能落到他头上,故此跑马she箭狠玩了几年,宫里头不下钥都不回来,大多时候都在定亲王府,跟叶驰那小子玩在一处。

便回了宫,皇子公主也难得见上一面,并不多亲近,这会儿刘海说九公主来了,崇仁帝还纳闷呢,好端端的她怎跑这儿来了,既来了,也不好不见,便让刘海唤她进来。

刘海出来笑眯眯的道:“万岁爷让公主进去呢。”却又状似无意的说了一句:“小王爷刚从这儿走呢,公主若早来一会儿,可正好撞上。”

九公主目光闪了闪,她如何不知,若不是在御花园撞上叶驰,她来御书房做什么,近些日子因着招驸马的事儿,着实憋闷,她也知道自己一年比着一年大了,终身大事需当早早定夺,却先头母妃给她寻的那几家,自己都瞧不上,好容易瞧上了新科状元,却听说有门自幼定的亲。

虽如此又算得什么,不过定的亲,又未成礼,退了也就是了,自己一个金尊玉贵的公主,难道还比不得他老家的乡下丫头。

本说亲事必成,不成想那许明彰倒推拒了,一意非要娶那民间丫头,倒辜负了自己一番美意,九公主心qíng郁闷,不免唉声叹气,她母妃瞧见,便让她去花园散散,不想正撞上叶驰。

本来两人不算多熟,也不过打个招呼就过去了,却叶驰却跟她说了句状元郎的闲话儿,言道状元那亲事不成了,又说,万岁爷这会儿可闲呢。

一句话就把九公主支到崇仁帝这儿了,刘海也不是千里眼,可九公主什么时候来过御书房啊,万岁爷的规矩大,后宫的娘娘们没一个敢往前头来的,这九公主也没见来过,今儿好端端的跑来,前后一联系,刘海就明白了,指定是小王爷使的坏。

九公主瞧上新科状元郎可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满朝的文武大臣几乎都知道,而小王爷跟状元郎那场夺妻大戏,他可瞧得真真儿,别管用了什么yīn招儿,反正是把状元郎的亲事搅合了,刚来就是请万岁爷赐婚的,就凭小王爷那心思,不碰上就算了,碰上九公主,一准得把这事儿透过去,

估摸九公主一听状元郎的亲事huáng了,这才来寻万岁爷,要是状元郎真成了驸马爷,小王爷这媳妇儿就娶踏实了,不过,这往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不定还得出什么事儿呢。

不说刘海想什么,单说九公主,进了御书房见了崇仁帝,才忽觉自己来的有些不妥,却刚一听叶驰的话儿,一个忍不住就来了。

虽是兄妹,九公主还是有些怕崇仁帝的,从小时候起,他就爱板着一张脸,自己就没见他笑过,后来登了大位便更威严了,有时候,在太后哪儿见了,自己都不敢跟他说话儿,这会儿,他皱着眉一望自己,九公主心里直敲鼓。

半晌儿方定了神,先给崇仁帝请安,崇仁帝抬抬手:“九妹到朕这御书房来,赶是有什么急事吗?”

一句话九公主就知,皇上这是警告她呢,却她如今也顾不得了,既来了,便脸一抹,硬着头皮道:“皇帝哥哥成日忙于朝政,妹妹本不该来搅扰,却听见说状元郎的事儿,不知真假,心里一急便来了。”

崇仁帝挑挑眉,心说这话虽没明说,也跟明说差不离了,指定是叶驰那小子的事儿,想到此,崇仁帝没好气的问了一句:“听说?听谁说的?”

九公主不妨皇上捏住这个话头问,嗫嚅了一会儿,终没把叶驰招出来,见崇仁帝脸色不大好,又兼是婚姻大事,她一个女孩儿家总不好直截了当的说出来,传出去岂不成了笑话,支吾两句,寻了个由头回去了。

她刚一走,崇仁帝就把刘海叫进来,咬着牙道:“去,把那小子给我叫来,不帮着朕分忧也还罢了,净给朕找事儿。”

刘海刚要去,崇仁帝又道:“行了,别去了,这会儿那小子不定跑他媳妇儿哪儿报喜去了,对了,你见没见过那位时家姑娘?”

刘海摇摇头:“不曾见过,想来定是个仙女,不然小王爷也不能闹的这般,奴才琢磨着,王府指定让小王爷闹了个不可开jiāo,才不得已应了亲事,说起来,这门第差的有些远呢。”

崇仁帝道:“这小子管什么门第,从小就是个霸王,只他瞧上就是他的,混不讲理的主儿,却是个至qíng至xing的真男儿,那时家姑娘倒真有些造化。”

刘海听了这话,眼睛都直了,心说万岁爷这心可真够偏的,就小王爷那个霸王,给他瞧上能有什么消停日子,加上这位小爷之前那个名声,便如今老实些,不定贪着新鲜,等这股劲儿过去,还不知怎么着呢,要是自己有闺女,宁可嫁个老实巴jiāo的贫汉子,也不想跟小王爷搅合上,自然他一个太监也不可能有闺女。

不说御书房这里怎么个光景,且说九公主,从这儿出去,回了母妃宫里,一见她娘,便说了许明彰的事儿,太妃一听,略皱了皱眉道:“前头他不识好歹拒了你的好意,是他自己没造化,回头母妃再给你另寻一个比他好一百倍的驸马,比什么不qiáng,还惦记他做什么。”

九公主一听就恼了:“娘这话哄我呢,他那般人才,去哪儿能寻个比他好一百倍的,母妃便寻来,我也不要,我就要嫁他,母妃若不依着我,我剪了头发当姑子去,这辈子都不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