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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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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叶驰不是在这上头留心的人,这悍丫头跟自己更是八竿子打不着,可中间有他媳妇儿,就不一样了,他媳妇儿跟这悍丫头虽不沾亲带故,却跟亲姊妹没什么区别,从这层上看,就算自己再不喜欢这悍丫头,她也跟自己的大姨子差不多,能眼睁睁着瞅着往火坑跳吗,赶明儿真出了事儿,他媳妇儿跟他一闹,自己哪还有消停日子啊。

这么想着,都能吓出一身冷汗来,可怎么想,左宏也不可能看上这悍丫头,虽说这丫头生得几分姿色,可左宏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至于就为这几分姿色折腾出事儿来吗,若悍丫头认头做小,倒两说了,却这悍丫头的xing子,别说做妾了,估摸左宏八抬大轿明媒正娶,人家还不乐意呢,再说,莫家又岂是好惹的。

想着一把扯了左宏进屋,把门一关,低声道:“你跟那悍丫头是怎么回事?”

左宏先是愣了一下,继而笑道:“什么怎么回事?”“少跟我装糊涂,你当我瞎了啊,看不出那悍丫头手上戴的血玉镯。”

左宏摆摆手:“一个镯子罢了,有什么?”

叶驰颇郑重的道:“左宏你少跟我这儿打马虎眼,京城多少女人我都管不着,唯独她,你动不得,若没心思更好,若有什么心思,趁早歇了,消停的娶你的莫家千金去。”

左宏听了倒忍不住苦笑一声道:“行了,你就放心吧,就外头那丫头什么样儿你还不知道啊,我在她那儿只有吃亏的份,你说一个丫头怎么就比爷还看得开呢,根本没拿我当回事儿,我这上赶着过去,给她使唤,还得看她的脸色呢,我能怎么着啊。”

左宏想起来都郁闷,就算那个镯子如今戴在了娟子手上,叶驰哪知道他费了多少功夫啊,就这么直白的送给娟子,不收不说,没准还会以为他不怀好意,恼起来,说不定一顿扫把把他赶出来,这种待遇他可尝好几回了。

他是绞尽了脑汁的想怎么把这镯子送给她,末了,真让他想找了一个,总往酒铺子跟前去的有个挑担子的货郎,卖些针头线脑,首饰头花的,他事前找了那货郎,给了好处,把这镯子混在他那些乱七八糟的手钏中间,自己这边儿来寻娟子,只等外头吆喝声一起,便道:“你不是说要给时家丫头买些绣线吗,正好外头来了。”

说着不由分说把娟子拽了出去,那血玉镯跟旁的那些廉价的手钏怎么能一样,那透亮的颜色,果然就勾的娟子拿来戴在腕子上试了试,问货郎多少银子,货郎瞄了左宏一眼,左宏偷着竖了一个指头,那货郎便道:“一两银子。”

娟子摇摇头:“太贵了。”拿着绣线要走,左宏忙跟货郎使眼色,货郎忙道:“姑娘且慢走,若嫌贵可便宜些。”

娟子果然停住脚儿:“给你一钱银子卖不卖?”

那货郎哪有不卖的,忙一叠声道:“卖,卖。”娟子却笑了:“若你肯卖,我倒更不敢买了,这手钏的成色如此好,怎么也值一两银子,若你一钱银子肯卖,定是假货一钱都不值的。”说着又要走,把左宏急出了一脑门子汗,跟货郎杀jī抹脖子的使眼色。

那货郎忽的咬了牙道:“倒是姑娘的眼力好,也不瞒着姑娘,这镯子确不是什么值钱的玉石,是南红碎料打的,一两银子不值,一钱银子总是值的,本来是想着给我媳妇儿戴着玩,不想赶上家里孩子病了,我媳妇儿就让我拿出来卖了,也好请郎中瞧病,故此拿了出来,若今儿卖不出,恐我家那小子……”说着抹了两滴眼泪儿。

娟子可是有了名的心软,见他说的这般可怜,不免动了恻隐之心,给了他一钱银子买下,那货郎欢天喜地的去了,左宏这儿才松了口气。

过后想想,左宏觉得自己这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找事儿,好端端非送什么镯子,却瞧见娟子戴着,那透红的颜色配上雪白纤细的手腕子,说不出的好看,心里便又觉费些功夫也不叫事儿了。

左宏这番心思自然不想对叶驰说,虽是兄弟,有些事儿也不能说,更何况,自己对娟子的心思,连他自己都没弄清楚呢,就是一睁开眼就想见她,然后就跑去找她了,哪怕被她不待见,也不舍得离开。

以前他还觉得,叶驰追他媳妇儿那劲头有点儿贱骨ròu,如今他自己比叶驰还贱,所以为了脸面这些事万万不能说。

两人正在这儿说着,就听外头娟子道:“你们俩躲屋里做什么,快着出来gān活了,刚下了雨,那边儿柴火棚子漏了,你们把柴火搬出来挪到灶房里头去。”

哥俩儿对看了一眼,顿时有种难兄难弟的感觉,认命的出来挪柴火,一边儿挪,左宏一边儿跟叶驰道:“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啊,这儿好歹也算你媳妇儿的娘家吧,便你媳妇儿娶回去,你老丈人可得住这儿,你老丈人那脾气,怎么也不可能跟着闺女嫁过去,赶明儿你媳妇儿回娘家,这么个破院子,也不像话吧。”

叶驰把柴火堆到一边儿,没好气的道:“有什么话说,绕什么弯子啊。”

左宏嘿嘿一笑:“我是琢磨着,你是不是把这院子整修整修,听娟子说后邻的两家要卖呢,左右两边儿只你多给点儿银子,没有不应的,都买了阔出去,也是个两进院子,好歹算过的去眼,多雇些工匠,一个月就能完工,你媳妇儿从新院子嫁出去也体面啊。”

这话真说到叶驰心里头去了,前头他也不是没动过这个念头,可他媳妇儿那小xing子,真怕又多想,左宏度量他的神色,大约猜到他的顾虑,便道:“前头人家还不是你媳妇儿呢,自然不想占你便宜,如今圣旨都下了,修个房子算什么事儿啊。”

叶驰给他说动,晚上临走前就跟他媳妇儿说了,时潇一开始的心思就是想让明彰死心,可一旦成了事实,才发现,自己嫁给叶驰的确要考虑许多,叶驰不是明彰,他是定亲王府的小王爷,自己的爹自然不能跟过去,把她爹丢在这破院子里,也不能安心,叶驰这个主意倒两全了。

想着也没再好的主意,便应了,叶驰一见她没跟自己见外,欢喜的不行,也不管天都黑了,使得禄去寻工匠。

左宏揽了跟邻居jiāo涉的差事,不过两天就预备齐全,先把大杂院的人一股脑迁进了叶驰以前在城南置下的一个闲院子。

井水胡同里头就折腾开了,人多钱多自然好办事,不过一个月,宅子就盖得了,井水胡同一共四个院子都给叶驰买了下来,盖了个足两进,青堂瓦舍,外头一瞧,指定以为是哪个大宅门呢。

等明彰料理完他娘的丧事回转京城,再来寻时潇,却连大门都找不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从今儿起日更六千,月底完结

☆、第66章

即便明彰一路上快马加鞭的往回赶,进京的时候也过了一个多月,让跟着的人先回去,他自己直接来了井水胡同。

明彰心里头明白,他娘做下那样的事儿,纵然如今去了,自己跟潇潇也不可能了,他爹说一切都是他的错,在他娘灵前,他爹说了之前跟潇潇娘的往事。

他爹跟潇潇娘既是表兄妹又是青梅竹马,qíng份自不用说,而潇潇娘又是那么美好的女子,故此,他爹喜欢上潇潇娘也在qíng理之中,本来表兄妹结亲,也算顺理成章,两家起初也有这个意思,后来却因自己的大伯救潇潇娘丢了命,虽谁也不怨,到底心里存了疙瘩,亲事也便不了了之,却他爹始终存着心思,越大越放不开,乃至潇潇娘都嫁进了时家,仍念念不忘,末了虽娶了自己娘,心里仍喜欢着潇潇娘,后给他娘瞧出来,夫妻失和,积怨成深,不得开解,他娘才恨上了潇潇母女。

明彰虽隐约知道些影儿,却不知其中竟有这些纠结,到如今地步,却也难说谁对谁错了,只中间隔了两条人命,自己跟潇潇这一世恐难成夫妻。

便心里明白,奈何身不由己,一进京还是想来寻潇潇,他不甘心,自己跟潇潇两qíng相悦,怎就生出如此多的变故来,或许仍有解决之道,明彰想不出若此一生没有了潇潇,自己该如何。

到了此时,方知道功名利禄又算得什么,只他能与潇潇两qíng相依,便做一对寻常夫妻又如何,qiáng过如今两下伤心。

却不想自己赶过来,却寻不见潇潇了,他在井水胡同口愣了半天,莫说潇潇住的院子,就连其他人家也都没了踪影,被一座崭新的宅院替代。

宅院已基本落成,却仍有许多人来来去去的运送花木,潇潇去哪儿了,前后不过一个月,怎就变成这般,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想到此,刚要唤出个人问问,却见那边儿得禄领着一队人过来了,后头还跟着数辆大车,车上装的满满当当的家什,家具,摆设,字画,应有尽有。

得禄这是领了他家小爷的令来的,在他家小爷哪儿,只沾了媳妇儿的事,那都是天大的事儿,这宅子阔出去,也就真成了小王妃将来的娘家,虽说这娘家住的人有点儿杂,到底是娘家,有一个算一个的,都得罪不得,尤其他们未来的亲家老爷,那悍的母老虎似的未来大姨子,更要尽心。

亲家老爷好字画,就得满世界淘换来,赶着布置上,至于那位未来的大姨子,倒不用得禄cao心。

想起这个,得禄就想不明白了,按说那悍丫头跟左少爷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吧,轮到谁也轮不到左少爷cha手啊,可事儿就这么怪,没等自己cao持呢,左少爷便蹦出来大包大揽了过去。

不过细一琢磨,从一开头买左邻右舍的房子开始,左少爷就格外卖力气,弄得得禄好几回都觉着他也是这院的姑爷呢,要不然这么上心做什么。

要说左少爷瞧上那悍丫头了,得禄说什么也不信的,虽说那丫头生的挺好,可那么个xing子,左少爷只要还想过消停日子,一准得离那丫头远远的,更何况,左家一早跟莫家定了亲事儿,虽不知具体的婚期,隐约听着最迟明年chūn也差不多了,这一晃眼可就过去。

要搁在以前,那悍丫头不过一个卖酒丫头,瞧上了纳进府去做小也使得,却如今,时家姑娘成了他们小王妃,那悍丫头作为他们小王妃的异姓姐妹,变成了他们家小爷的大姨子,自然跟着水涨船高,小王爷的大姨子,慢说与人做小,真要找婆家,恐寻常的人家还匹配不上呢,便嫁进左家当正妻也说得过,做小万万不能。

故此,这两个人怎么瞧怎么不合适,却又一想,他们家小爷跟小王妃又哪里合适了,不也成了小两口,虽说经了些波折,到底遂了他们小爷的愿,这会儿,得禄想想他们家小爷受的那些罪都心疼呢。

正想着,一抬眼就瞅见了立在不远处的许明彰,得禄目光一yīn,心说,这小子可让他们家小爷憋屈的够呛,从王爷哪儿就对这小子青眼有加,再加上,跟他们小王妃过去那档子扯不断理不清的乌糟事儿,想想都气,且他这会儿还敢来,真没拿他家小爷当回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