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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亭也不说话了,只是眼里闪过一丝明显的笑意。
然后顾千树就义无返顾的走进去了,没有给祝清泽任何犹豫的机会,那背影显得无比的决绝!
“……我觉的你尊上不太欢迎我。”祝清泽对着身边的云亭道。
“……”云亭没说话,心中却暗暗道:这种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就不要来问我了。
于是在顾千树进去之后,云亭和祝清泽两个看不见脸的人也都走了进去。
江湖之中总是不会缺少什么比较奇异的组合,老人和小孩,胖子和瘦子,奇装怪服的女子,衣着邋遢的剑客,正是因为见多了,才不会觉的有多么的奇怪。
可是眼前这走进客栈的三个人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一个手捧着一盆珍贵兰花的面具人,一个一身黑色戴着斗笠的神秘人,一个一身白衣长相极为引人注目的剑客。
这样一个组合,怕是放到哪里都会让周围的人注目。
“各位客观都想吃点什么?本楼的招牌菜是脆皮豆腐和香苏jī……您要是还想喝点好酒,我们这儿还有上了年头的状元红!”小二显然是见过大阵仗的人,完全没被顾千树三人的架势给吓到,拿着菜谱就恭敬的递了上来,还不忘记推销自家酒楼的菜。
“招牌菜一样来一个吧。”平日里点菜的都是云亭,现在祝清泽出现了,自然是代替了他这项工作,他拿着菜谱点了好几个菜之后才道:“我记得麟堂喜欢吃虾……再来个醉虾吧。”
顾千树看着祝清泽的动作,默默的想,大哥你隔着黑纱真的看得清楚周围的东西么大哥……我可是完全看不清楚你的脸啊,况且等一会儿都要吃饭了你就不能把那个斗笠给摘下来么!
“客观您还要喝点什么么?”小儿问道。
“麟堂,你要想喝什么?状元红?”祝清泽随口问了一句。
“清酒。”事实上在顾千树的记忆力,顾麟堂很少喝酒,就算要喝,也只喝这一种酒,不过话说回来,按祝清泽对他的了解不应该不知道这个问题啊……现在居然开口询问他……顾千树想到这里,目光沉了沉。
“唉,没想到这么多年你还是只喝这一种酒啊。”可是祝清泽的下一句话就打消了顾麟堂的怀疑,他叹道:“清酒那么淡,想和你不醉不归也不行啊……”
顾千树不说话,只是端起茶默默的喝了一口。
在顾千树的设想里,这本该是十分平静的一顿饭,菜上来之后祝清泽就该闭嘴了……而自己也能不知不觉的填饱肚子。
而祝清泽想的却是和顾千树不一样的,他觉的今天好不容易找到顾麟堂,就一定要好好的和他唠唠嗑……现在有酒有菜,气氛不能更好了。
可惜的是顾千树和祝清泽都想错了,他们第一次或许在过去的日子里,从未想过会遇到这样一幕场景——
当三五个穿着花里胡哨衣裳的纨绔,跑来把顾千树当做小倌调戏的时候,他们三个人都静默了许久。不是因为愤怒也不是因为其他,而是被惊的。
这世界上不长眼的是挺多,可是能不长眼到这个地步……也的确是令人啧啧称奇,就以顾千树那气势,能偷看他几眼已经算十分的有胆量了,竟是还敢出言调戏……
“小美人儿,怎么不说话?”领头的公子哥看上去还是长得不错的,只不过实在是有些油头粉面,让人看了就心生不愉。
“哈哈哈哈,大哥,我看这美人上面的嘴巴不说话,下面的却是能好好说上一说嘛。”yín丨秽的言语从身后的小跟班口中传来。
“也对,美人儿,来告诉爷,你叫什么名字?”领头的公子哥道:“你要是实在不愿说也可以……跟爷回去,爷在chuáng上好好问你。”
“……”你们真的还好么,这么来找死真的没问题么!顾千树默默的直接将手中的茶杯捏成粉末。

第18章 拿什么赶走你我的好友

每个地方似乎都会有那么一两个不太受欢迎的纨绔子弟,而陆仁这个纨绔,却是在尽州非常有名的一个花花公子了。他的父亲的尽州的知州,母亲是个江湖上有名的女侠,可以说无论高居庙堂亦或者远在江湖,这身份都十分的吃得开。
不过有句话却是说的好——居官者不传三代,陆仁没有他遗传父亲的睿智也没有他母亲的侠气,反而是被宠出了一个纨绔的个xing。
调戏民女,夜宿青楼之类的事qíng对于陆仁来说已经是常态了。可是就在今天,陆仁却像是中了邪一样,居然开始调戏起男人来,还是一个看上去不太好惹的男人。
那男人一看就不是尽州人,面孔十分的生疏,穿着一袭白衣,腰间还挂着一柄jīng致的剑,远远望去就能感受到那种疏离的气质,要说换在平日里,陆仁还是有那个眼力劲不去惹不该惹的人的,但是今天却例外,因为陆仁在看到那个男人的那一刻,脑子里的理智居然是完全的不够用了。
看那薄唇,看那粉面,看那漂亮的眼睛,长而卷翘的睫毛,男人一头黑发随着微风细细的浮动,就像一只小猫的爪子在陆仁的心上挠啊挠。
若是能将这样的美人儿拉进怀里怀里好好的疼一疼……这样的想法就迅速的在陆仁的脑海里生根发芽,他站在远处呆愣的看着顾千树,看着他修长的手指优雅的端起了茶杯,然后慢慢的送入口中抿上一口,原本就形状优美的唇瓣沾染了茶水,更显得柔软湿润,陆仁突然很想将他压到身下,看着他哭泣求饶。
越是圣洁的东西,就越容易引起人的破坏yù。
被脑海中的yù念蛊惑了的陆仁毫不犹豫的带着他的小弟走到了顾千树的面前,他的目光没有从顾千树的身上移开过一刻,在走到顾千树面前还不争气的吞了好几次口水。
“……”云亭沉默的抽出一张手绢,默默的为自家尊上擦gān净了被茶水润湿的手,然后这才看向了过来挑衅的纨绔——那眼神,冷的彻骨,如同在看一个已经死掉的人。
“哎呀,麟堂。”祝清泽声音里带着笑意:“我总算明白为什么你会遇到那么多麻烦了。”
“……”顾千树面无表qíng,没说话也没动。
“尊上,属下办事不利。”云亭擦gān净了顾千树的手,缓缓拔出了腰间的剑——剑出鞘,便是要见血。
顾千树坐在椅子上,背脊挺的直直的,目光没有往陆仁身上投去一分。听到云亭这话,右手才拿起筷子开始慢悠悠的夹菜:“别扰了我吃饭的兴致。”
“是。”云亭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就直接用轻功飞了起来——当然,他不是一个人在飞,他的右手拿着剑,左手却已经抓到了陆仁的衣领,直接将他提了起来。
“啊啊啊啊!!”陆仁一边发出惨叫,一边被云亭硬生生的拖出了酒楼。
“啧啧,有时候真是羡慕你。”祝清泽叹道:“有云亭这么个下属,我要是你也不喜欢多说话。”
顾千树抬眸瞅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可怜陆仁那一帮狐朋狗友,被这一突然出现的变故吓了个半死,他们这些纨绔子弟哪里看见过这种阵仗,武功和江湖,对于这些娇生惯养的公子哥来说都是遥远的传说。
“你可听说过楚天惶这个人?”一边说话,祝清泽却是一边将头上戴着的斗笠掀了下来看,露出了一张十分俊朗的面孔。他的长相丝毫不比顾千树的差,只不过顾千树面容配得上jīng致这两个字,而祝清泽身上透露出的却是一种儒雅。
“……嗯?”顾千树脸上虽然依旧没什么表qíng,心却提了起来。
“据我的消息,江南那场血案,是他gān的吧。”祝清泽边喝着酒边漫不经心的说着:“……麟堂,你怎么惹上了楚天惶,这个人,可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顾千树不喝酒了,目光投向了祝清泽。
“他的个xingyīn晴不定,随xing至极。”祝清泽道:“而且身后的江湖势力极大……即便是我,也探听不出一分他的消息。”
祝清泽那广阔的人脉给他带来的不止是数不清的知己,还有各式各样的消息渠道,可以说是如果是祝清泽都打听不到的消息,那么能打听的到的人就更是寥寥无几了。
顾千树自己也没想明白为什么楚天惶会来找他的麻烦,他细细的捋了捋整个事件的脉络,发现尹成双这个人,或许会是一个突破口。
但话到嘴边,顾千树却又犹豫了,他不知道自己请祝清泽帮忙会不会引起怀疑,因为以顾麟堂的xing格来说,求人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
一力破百巧,有着足够高武功的顾麟堂,的确也不屑于关心这些“小事”。
“说实话,麟堂,和几年前比起来,现在的你可是让人觉的好相处多了。”祝清泽像是在开玩笑,又像是在认真:“若说几年前的你是个雪人,那么现在的你……却变成了个雪女了。”一个从里到外都是冰雪做成的,压根不是人类,而现如今,却已经有了人类的qíng绪。
顾麟堂的武功之所以那么高,就是因为他那不为世俗所动的心境,可现在这种心境却遭到了动摇……祝清泽带着温柔笑意的眼睛里滑过一丝怪异的qíng绪,很快就恢复了原状。
可顾千树听着祝清泽的这话,顾千树只好将就要出口的问题咽了下去,他不是顾麟堂,做不到是任何人于无物,就以在他身边照顾他的人来说,顾麟堂或许会毫不动摇的看着云亭在他面前死去却头也不回,可顾千树却会尽自己的全力救下云亭……毕竟云亭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同自己最为亲近的人。
“哟,云亭,处理完了?”就在顾千树陷入沉思的时候,云亭从客栈外面走了进来,他的剑已经入鞘,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看来是已经把那个纨绔子弟教训了。
“是,清泽大人。”云亭道:“尊上……”
顾千树已经猜测到云亭想说了什么了,他只是摇了摇头,然后道:“无需多言。”
“是。”云亭站到了顾千树身后,看样子是不准备坐下了。
“同我们一起吃。”顾千树看了他一眼。
“……是。”云亭本来是想拒绝的,但是看到顾千树不容置疑的眼神,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乖乖的坐了下来。倒是清泽看到一幕十分惊讶的挑了挑眉,似乎是好奇到底是什么让他这位好友有了这样的转变。
接下来的一顿饭倒是十分的安逸,也没有其他什么人再来打扰顾千树,祝清泽的话还是同样的多,只不过对象却抖变成了云亭——他可是十分清楚这位好友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没有来自讨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