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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8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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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麒儿自己将衣带系好,伸手推了赵云铣一把,道,“自己擦擦身上的汗吧。下次再胡言乱语,就不要来了。”

赵云铣只好像只垂头丧气的落汤jī一样地连连应了,杨麒儿出了卧室回了稍间去喝茶,赵云铣便擦了一身汗,已经有仆人为他捧了他的gān净衣裳来,他便换上了。

因为赵云铣一顿不吃肉就心里空落落的,于是杨麒儿吃斋饭,他便在另一间房里去吃他的大餐。

晚上睡觉时,两人躺在一张chuáng上,赵云铣将头枕在胳膊上,看向平躺着姿势完美的杨麒儿,说道,“要是你不修佛,现在这个时候,去打猎正好。我看到这山上就有不少猎物,我上山来的时候,看到了野jī和野兔,还有狍子,鹿子,只是没有野láng。”

杨麒儿道,“睡吧,别唠叨了。”

赵云铣道,“你今天输了,要chuī一曲雨霖铃给我听的。”

杨麒儿道,“那是女人chuī的调子。”

赵云铣道,“那chuī一曲水调歌头,或者南乡子也行。”

杨麒儿侧头看了看他,便坐起了身来,盘上腿道,“去把我的长箫取来。”

赵云铣笑着下了chuáng,将他的长箫拿了来递给他。

山上是很冷的,房间里烧了暖炉依然冷,不过chuáng上比较暖和。

杨麒儿穿着灰色寝衣,看了看长箫,微微垂下了眼睫,试了两个音,就chuī奏起了水调歌头。

箫声悠扬又带着一丝苍凉,从房间里传了出去,在这幽静的山里,在有月色的夜里回dàng开来。

赵云铣静静看着杨麒儿,在他chuī奏出的乐音里沉醉,他并不是一个有欣赏细胞,或者本身有感悟的人,他对音乐戏剧的欣赏都只是来自于一板一眼的教养,但是,他此时,他觉得自己在这一曲水调歌头里,随着曲声的或者低沉或者高昂,或者苍凉或者悠扬的调子,而飘dàng了起来。

他的心中有一种最温柔又最热烈的感情,让他成了这山间曲声的伯牙或子期。

杨麒儿一曲完毕,将长箫拿了下来,发现赵云铣目光幽幽地看着自己,不由用长箫捅了捅他的肩膀,“看什么看,把箫放回去了睡吧。再说我欠你一曲这样的话,我可要赶你下chuáng了。”

赵云铣这次没说什么话,只是默默地接过了长箫,然后去放进长箫袋子里挂回了墙上。

一夜无话。

第二天,杨麒儿一大早起来做早课,赵云铣比他还早,光着膀子在后院里劈柴,然后又去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裳,才来见杨麒儿。

近中午的时候,杨麒儿就对赵云铣说,“你怎么闲成这样,用过午膳,你必须下山离开了,我不会再招待你。”

赵云铣正应了,外面桂青就跑进来了,说道,“王爷,赵大人,太子殿下来了。”

杨麒儿和赵云铣都愣了一下,起身出门来,来到寺院外面,看到杨歆儿果真来了,正在爬寺院前面最后的几十阶台阶。

杨麒儿接到了杨歆儿,说道,“三弟,你怎么来了?”

杨歆儿爬得有点累,喘了口气才说道,“我来看看你,顺便接你下山去。天气冷了,你再在山上修行,恐怕是要冻病的。”

杨麒儿领着他进屋去,道,“下了山,便总有太多事,让我不能静下心来修佛经。”

杨歆儿道,“二哥这般说,便说明你心中还有红尘,既然如此,又何必再修佛,回去京城吧。”

杨麒儿道,“其实修佛经,也并不是要心中全无红尘,要用修佛的这个过程,净化心中的尘埃……”

杨歆儿抓着杨麒儿的手,两人的眼睛都像季衡,两人又差不多高,这样对视着,杨歆儿的目光深沉,像是能够看进人的心底去,他低声道,“二哥心中的尘埃,是什么?”

杨麒儿看着杨歆儿,道,“你要bī我什么?”

杨歆儿拉着他进了屋,赵云铣看太子要和齐王说话,便没有跟进去,只是在外面大门口站着,看着天空yīn沉沉的,似乎是要下雪了,的确是应该让杨麒儿下山去,这山上比京中要冷很多,等下雪了,路难走,要上来一趟,恐怕得一天时间了。

在稍间里坐下,杨歆儿站在暖炉前,搓着手烤火,杨麒儿从茶炉上提下茶壶冲了一杯茶,端过去给杨歆儿,“来,喝口茶就暖了。”

杨歆儿默默接过茶杯过去,喝了一口后就去榻上坐下了,杨麒儿也过去坐在了他的对面。

杨歆儿道,“父皇和阿父都没有回京,大约还有一阵才会回,二哥,你一直住在山上,父皇和阿父回来,知道了恐怕心里会难过。二哥你既然放不下红尘,又为何要这般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