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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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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忙道:「昭梦庵其实也是很有才华的人,难道太子忍心看他下场凄惨?」

博勤摇头说:「我力排众议,将鸣王接入宫中保护起来,已经和兄长产生很大的分歧。如果在这么一件小事上还和他们作对,恐怕……」

看样子,他是不愿为了一个小人物再加深博间王族之间的矛盾了。

凤鸣心下着急,在案几下面猛拽容恬的袖子。

容恬回他一个你放心的淡定眼神,转头对着博勤,好整以暇道:「总不能让太子白帮忙。不如这样吧,我们做个小小的约定,如果太子殿下能把昭梦庵jiāo给本王,那么将来,在太子有需要时,本王也会帮太子的忙。」

「有需要的时候?」

「太子不是担心妙光公主在离国的处境吗?」

博勤眼光蓦地一跳,「西雷王是说……」

「如果妙光将来有需要,」容恬微笑着说:「能帮忙的,本王会帮忙。」

凤鸣暗中叫妙。

容恬啊,你真是太jian诈了,居然能想到这一招。

果然一下就挠中太子殿下的痒痒呀。

「成jiāo吗?太子殿下。」容恬笃定地问。

博勤急促地喘了两下,沉默片刻后,坚定迎上容恬的目光。

「成jiāo。」博勤沉声道:「我今晚就发下手谕,将昭梦庵正式转jiāo给萧家少主,由萧家少主发落。此事后果,由本太子一力承担。」

「一言为定。」容恬伸出手。

啪!

两人击掌为约。

昭梦庵一事圆满解决,今晚的小宴,也就此结束。

凤鸣和博勤告别,跟着容恬回到清辉殿的寝房。

两人私下相处,顿时多了很多亲密的小动作,凤鸣想起宴会上的话,仰脸问容恬,「到底瞳儿为什么缺钱呢?」

「想知道?先jiāo授课费。」

凤鸣耳根微红。

挠挠头,往大chuáng上一躺,手脚打开,呈大字型,看着天花板说:「忍心的话,你就在我还没有养好的,瘦巴巴的身上收费吧。」

「你这小东西,」容恬俯首,轻咬了他的鼻尖一口,口气充满无奈,「真快把我折磨死了。」

幸好,不忍心做激烈运动,享受一下口舌接触的快乐还是可以的。

容恬唇齿吮吸慢慢加紧,吻得凤鸣紧贴在自己怀里,身子阵阵直颤,才按捺着想进一步深入的冲动,放开了他。

让凤鸣挨在自己右肩上,等他喘气稍缓,容恬才用起茧的手掌摩挲着他的嫩脖子问:「还有做那个噩梦吗?」

「没有,」提起这个,凤鸣很高兴,「这几天睡得好舒服,什么梦都没有,一觉睡到大天亮。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办到的,不过,看来我身上的毒是真的解了。嘻嘻嘻。」

如果真的要追问原因,唯一可以解释的,可能还是那个rǔ环吧。

原来这么简单。

把rǔ环弄开一条裂fèng就等于解毒了啊。

呃,那心毒真不是个玩意,居然连解毒的方法都这么……yíndàng!

不过,不用再和那可怕的男人在梦里相处,真是令人感动的幸福。

凤鸣别过脸,发现容恬英俊的脸庞近在咫尺,这些天,西雷王消瘦不少,脸部越发棱角分明,虽然还是那么有魅力,却也让人看着心疼。

「再等几天,」凤鸣摸着自己男人的脸,认真地说:「我一定努力恢复到最佳状态,然后给你学费。每天都给。」

「凤鸣。」

容恬猛然把他牢牢抱在怀里。

收紧双臂。

想把这身体嵌到自己胸膛里。

这独特的温度,独特的热量,如果可以永远嵌在自己身体里,大概才可以放心。

多少次,担心他一旦睡去,就再也无法醒来。

多少个日夜,看着他了无生气地躺在chuáng上,一动不动,心如刀割,却无能为力。

不知道怎么保护他。

不知道怎么才能更珍惜他。

不知道,那双闭上的眼睛,什么时候才会再次睁开,明亮地看着他,对他笑着喊「容恬」。

磨难,使容恬即使对最寻常,最简单的事,都心存说不出的感激。

感激凤鸣每次入睡,都能醒来。

感激凤鸣不再做噩梦。

感激老天让他可以听见凤鸣的声音,可以看见凤鸣的笑,看他装傻、撒娇、抗议、叫唤、皱着鼻子喝苦苦的药汁、还试图趁着容恬不注意把药汁倒到窗外……

现在,即使凤鸣gān再傻,再幼稚,再白痴的事,再调皮捣蛋,再制造恶作剧,容恬都心存感激。

「这样已经很好。不要紧,」容恬抱着怀里的人,紧紧的,低声喃喃,「就算不能抱你,也不要紧。」

就这样,已经很好了。

不要再受伤。

不要再受到任何伤害。

只要你平平安安。

「什么?什么不要紧?!」凤鸣赶紧把埋在容恬胸膛上的脑袋抬出来,惊慌失措地说:「我瘦归瘦,不至于身材走形到让你没胃口吧?喂!我都已经过了最可爱的青少年时期,现在手也长了,脚也长了,个头长高了,皮肤不粉嫩了,身上还多了难看的伤疤。你这时候才说不能抱,很没有道德哦!我好歹供你吃,供你喝,算你半个衣食父母,你今天还是坐我的马车进城的呜呜呜……」

没完没了的小嘴忽然被狠狠堵住了。

西雷王和萧家少主,热qíng忘我地深吻。

舌头探入口腔深处,温柔地戏弄着,贪婪地卷吸,渴求,要把每一点呼吸都狂野卷走。

让人喘不过气的热吻终于结束。

眼神恍惚的凤鸣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房里多了一个人,容虎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

天啊!

接吻接得太起劲,居然连容虎在外面高声禀告后走进来了都不知道!

凤鸣窘得差点把头钻进被窝里去。

容恬倒是每次都很镇定,西雷王脸皮一向比城墙还厚,而且从小的教育,让他觉得王族享受欢爱被身边伺候的人看见,并没有什么大不了。

不少王族还让贴身侍从协助,做各种奇怪的jiāo欢姿势呢。

「有消息了?」

「是,刚刚收到的。」

容恬接过容虎递来的密信,打开来看。

凤鸣察觉他脸色变沉,在chuáng上捱过来,探头问:「出了什么事?」

「若言忽然下杀手,肃清繁佳和昭北的隐患。」容恬皱眉道:「我们好不容易才和莫家的人秘密搭上头,正打算利用这个大世族在繁佳的影响,策动繁佳人反抗离国。没想到,若言看得这么远,竟抢先走了这一步棋。」

凤鸣一怔。

脑里模模糊糊,像抓到什么令人不安的东西。

容虎说:「会不会是莫家的人做事不小心,走漏了消息?」

容恬思忖了一下,摇头说:「根据绵涯的报告,莫玉符这个人,果断jīng明,极有才能。他很清楚走漏消息的后果,怎么可能不万分小心?离国如果是针对莫玉符,可以杀光莫家人,何必屠尽所有繁佳贵族?这反而说明,若言并不清楚是哪一个繁佳贵族在暗中策划谋反。」

他借助缓慢地分析,慢慢消化刚刚到手的坏消息。

目光再次移到信上,看着最后一行,脸上露出几分不解,自言自语道:「为什么在屠杀繁佳贵族的同时,要血洗昭北渔村?这些渔村到底有什么特别,要花大力气去剿灭?」

容虎以为他在问自己,中规中矩地回答道:「属下问了一下送信来的人,他说没什么特别,全都是梅江两岸的穷村子。梅江附近的村落,通通被杀得jī犬不留,连房子也烧了。离国对于这一系列屠杀,说法是这些村子里有外国jian细潜伏。幸亏大王藏在梅江的人马早已撤走,不然,还真的被他歪打正着。」

说到这里,忽然感觉有异。

容恬顺着容虎的视线,转头看向身后的凤鸣,发现刚才还有说有笑的他,不知何时已经神qíng大变,如见了鬼似的,眼睛失去焦距地直瞪前方。

浑身冰凉。

「鸣王?」

「凤鸣!你怎么了!」

第九章

离国都城,里同,正被暗杀的乌云完全笼罩。

负责里同治安的都城正尉宁千山在四月二十五遇刺,同一天,都城副尉也在大街上被当场she杀。

离王震怒,勒令里同全城戒严,派出卫兵大肆搜捕。

繁华热闹的都城陷入令人窒息的恐慌中,到处可见临时设立的关哨;手持长矛的卫兵盘查每一个见到的人,稍有怀疑,即行逮捕。

不到十日,被捕的可疑者已将里同各处监狱塞满,嚎哭喊冤声不绝于耳,但犯人仍不断增加,以致于狱官不得不将监狱的马棚紧急改造一番,四面增加粗木条,充当关押犯人的地方,以缓解牢房不足的状况。

但是,刺杀仍在继续。

锐舞将军在城中追捕嫌犯,路经窄巷时,一块设计好的悬石恰好从屋顶滚下,把他连人带马砸个稀烂。

掌管祭祀的宗祭长被人在饮食中下毒bào亡。

西城门守将悦乐在夜间出外巡逻后没有按时回来,他的手下找了整整一晚,第二天才赫然发现,他们长官被钉在西城门右侧的城墙上,血流得不剩一滴……

种种匪夷所思的暗杀,让权贵们如芒在背,惶惶不可终日。

很显然,这一系列暗杀的目标,就是离国的大臣。

离王若言也看到这一点,下令加qiáng对大臣们的保护。

同时命令,在抓到所有刺客之前,大臣们必须待在各自府邸,不得擅自行动,如果因为公务不得不出外,也一定要有数量足够的侍卫随行保护。

王令雷厉风行地执行后,大臣们的护卫等级得到极大提高,暗杀行动似乎被遏制了。

众人松了一口气,以为qíng况终于好转。

没想到,珍贵的安静只维持了三天。

第四天,一名二等税官莫名其妙地在自家宅邸里失踪,家人侍从护卫们遍寻不着,把府邸翻个底朝天,最后在他所豢养的猎狗笼里,找到了一只已被猎狗咬得面目全非的人手。

「眼看大臣们护卫加qiáng,就改而挑选下级官吏下手,这些刺客真是太卑鄙了……」

「抓到他们,一定把他们一个个吊起来,生剥他们的皮!」

离王的寝殿里,几位被大王召来的离国大臣,正一脸着急地讨论现在着这令人恼火的局面。

「桂大人,你怎么不说话?里同现在这个样子,你身为都城正尉,负有最大的责任,必须拿出办法来。」

听见掌星使的责问,才升任都城正尉的桂承放抬起眼,瞥了这离国老臣一眼。

心里狂骂。

老不死的!

老子负个狗屁的责任啊?!

老子原本是北营校官,都城有刺客关老子什么事啊?

现在都城正尉、副尉一命呜呼,找不到人用,把老子提拔上来当这倒霉的都城正尉,老子容易吗?

容易吗?!

桂承放一肚子怨气。

升官没几天,到处出命案,他已经受了大王几次严斥。

如果再抓不到刺客,也不知道大王会不会一怒之下,把他以办事不力的罪名流放。

这死老头,竟然还在大王面前说这种火上浇油的话。

桂承放对掌星使恨得直磨牙,偷窥一眼坐在上首,高深莫测,无从揣摩的大王,心里猛然打一下哆嗦,为自己辩解道:「大王,微臣这两日,已经遵照宗庶长的指示,改变了城门和街巷巡逻的次数和时间。微臣已经做好布置,只要发现蛛丝马迹,立即出动人马,进行围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