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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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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艰难的培养出来的一丁点好感,一丁点似乎能在一起相处几天的幻想,却被男人粗鲁的抽动频率震散。
「我就算是个坏人,起码还是个活人。」
cha入的动作很大,让皇帝又痛又刺激,不知改如何是好。
苍诺显然气急了,进去的力道根本不加控制,「进宫,我是为了你;挨刀子,我心甘qíng愿。」
皇帝蹙着眉,被迫承受他的怒气。
甬道里敏感的黏膜备受折磨,进进入入,都哭喊着传递着痛号快感。
「我就是,很想、很想和你在一起。」
huáng豆大的,热热的液体,溅在皇帝脸上。
被体内的异物折磨得神智游离的皇帝,也不禁怔了一怔。
汗水吗?
粗bào地在上方野shòu一样律动着的人,在黑暗中只是一个无比大的yīn影,深深笼罩了自己。
那样的野xingqiáng悍,胜过自己这个天子百倍。
不应该会淌泪。
「你不像个活人,铮儿。」
又一个深深的挺入,皇帝抽着气,无助地扭曲着身子。扩展到极点的黏膜叫嚣着求饶,被占据的感觉,却又隐藏着让人安心的气味。
苍诺的声音就在耳边,贴着耳垂,可以感觉到他独特的热气,听见他喃喃,「你这个样子,让人心疼……」
他的指尖在皇帝脸上磨娑。
不温柔,qiáng硬地,仿佛要剥下皇帝脸上戴得太久的面具。
「我好心疼……」苍诺的脸,挨在皇帝的脸颊上。
「哭吧……」苍诺轻轻地说,「哭吧。」
轻轻吻着皇帝的唇角。皇帝知道自己不该哭的。
他应该愤怒,高声唤来侍卫,下旨,惩治。
可眼泪从眼眶里不听使唤地滑了出来。
他的胸膛被什么给填满了,不再疼,也不再感觉到酸楚,难受。
当他遭到钳制的双手被松开时,他不由自主地往下,抱住了覆在他身上的身影。
没道理……
他没时间去想道理,根本无暇去分析自己的举动是对是错。
他只是执拗地抱紧了这个正折磨着他,让他浑身发疼,疼到几乎哭出来的男人。
「朕……」他嗡动着唇,吐出一个字。
苍诺的指尖停在他的唇上,「不要说朕,我,就说我。」
皇帝咬住了他的指头,轻轻地。
「我……」皇帝问,「我的名字,是铮儿吗?」
「是。」
「你怎么知道?」
「我听见了。」苍诺低声说,「就记在了心上。」
体内的异物,疼,羞耻,或者还是别的,让皇帝忍不住想哭。
记在了心上。
皇帝长长的,仿佛要把一直憋在肺里的闷死人的气,一口都吐了出来。
心坎上。
他被一个蛮族,记在了心上。

第十六章

次日,御花园的鸟儿叫得特别慡快,特别早。
也许是皇帝感觉太过敏锐,只听了一两声鸟叫,就睁开了眼睛。这才发现,外面的天还是半灰的。
醒来后,感觉身后空空。
回头,chuáng边深深凹下去一个印子,摸上去还有点暖意。他忽然想起了那个胆大妄为罪该万死的混帐,神色不善地唤了一声,「苍诺?」
房里寂静,自己的声音传进耳里,有几分陌生。
皇帝翻身坐起来,发觉下身的亵裤已经换了新的,似乎有人帮他擦洗过。他挪动着双腿下chuáng,被蹂躏了一晚的身子让他疼得直蹙眉,往房中一扫,却没有看见苍诺的人影。
「苍……」皇帝的心跳了跳,空dàngdàng的房间让人有些莫名其妙的不安,「苍诺?」
他蹒跚地站起来,伏下在chuáng底瞥了一眼。
空的。
怔了半晌后,一股既酸且涩的失落滋味席卷过来。
苍诺走了。
像一场梦就要醒了,那股似醒非醒的难受劲却没过去。皇帝怅怅地,好一会,才发现自己仍在地上,空dòng地看着苍诺平日藏身的chuáng底,他缓缓站起来,扶着chuáng边坐下。
那个蛮族,gān了大逆不道的事,竟然不吭声就走了。
皇帝想恼怒,可心里却一丝恼怒的qíng绪都挑不起来。心里只是沉沉的,闷闷的,他像被醉蜂狠狠扎了一针,知道应该觉得疼的,却只是觉得一阵悲哀的麻木。
「皇上……」不知过了多久,有声音传来,「主子,该起来了,今天要早朝呢。」
小福子在门后小心地候着。
他昨天听见了皇帝夜里那声急促的惊叫,知道主子又做噩梦了。
这种时候,皇帝通常都是一夜无眠的。就算再睡过去,也不会安稳,翻来覆去,有时会误了起chuáng的时辰。
他认真地听着里面的动静,许久,里面传了一声叹息似的回答。
「朕知道了。」
身边一众伺候得细致周到的奴才,没人察觉皇帝不寻常的心境。
天子的心思,是不容人揣测的。

早朝上,皇帝一如既往的从容沉静,细心的大臣在偶尔一瞥间,可以dòng察到他脸上掠过的一丝冷峻。
明智,冷静,镇定。
一丝不苟。
这样的皇帝,很令人安心。
早朝后,皇帝随口叫住礼部尚书,漫不经心地问,「契丹的王子,还没回去?」
「嗯……这……」
看见臣子吞吞吐吐的模样,皇帝心里明白,也没有责怪,只是淡淡下令,「去查,有消息来报朕。以后办事,要尽心,不要一问三不知。」
礼部尚书骇出一头冷汗,唯唯诺诺地退下,不过半个时辰,消息回报过来,苍诺还没有在行馆出现,其他契丹人,倒是都安分守己地待在那。
皇帝只是静静听了,不再过问。
就这样过了几天,仿佛一切都回到了正轨。
只是蟠龙殿少了一个人,总觉得空落落。
大黑犬每天待在里而,好吃好睡,比原来送来时胖了好些。苍诺不在,它晚上就蹲在门口守护着皇帝,湿润的大眼睛朝着皇帝的方向看,总让皇帝忍不住学苍诺的样,走过去蹲下,轻轻抚摸它毛色亮丽的头,有时候还轻轻喃喃,「朕昨日又做了噩梦,醒来的时候,觉得很冷……」
小福子看来,除了偶尔显得有点落寞,皇帝的状态好得不能再好,没有再莫名其妙地发怒,至于落寞,主子从前就有这样的毛病。
礼部尚书有了上次的教训,对契丹行馆严密监视,一旦得到苍诺的消息,立即给皇帝报了上去,「那个契丹王子,已经回到行馆了。」
皇帝怔了一下,说了三个字,「知道了。」便没有继续往下问。
没人能明白,皇帝听见苍诺行踪时,心头那股瞬间就爆发出来的激流,就连皇帝自己也不明白。
为什么只是知道他的下落,知道了那个该死的可恶的契丹王子身在何方,就已感动得想落泪。
苍诺走了。
皇帝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攥紧了五指。
他觉得,有很珍贵的东西,从他攥得死紧的指fèng中溜走了。
他想起自己叫苍诺做奴才。
他想起了苍诺狠狠地给了他一耳光。那个耳光其实并不重,第二天早上,脸上就消了指印。
想起这些,都会很心疼。
时间还在飞快地跑,皇帝仍是九五之尊。早朝gān净俐落地处理国事,退朝后依旧常常去太后眼前请安问候。
所有事都变回了原样,不过半个月,凤体微恙的皇后也大好了。
太后欣慰之余,颁下懿旨,「秋高气慡,叫下面准备茶果点心,把新贡上来的大肥螃蟹煮上几大盘子,命后宫嫔妃晌午都到这来,也请皇帝皇后过来。一者,贺皇后病愈,二者,皇帝处理政务辛苦了,也让皇上舒服半天,乐一乐。」
后宫得了这个消息,顿时人人摩拳擦掌,拼了劲地选衣裳画美妆。
皇帝无可无不可,听了太后的话,朝会散后迳自来了。
果然各色瓜果都摆上来,红huáng紫白,甚是好看。太后坐在最上面,皇帝和皇后坐了一排的两张大椅,其余嫔妃们都按位份赐了座位,一个个娇笑着,似羞似怕地拿眼睛偷偷往皇帝处勾上一两跟,又悄悄把目光挪到别处。
万岁爷,实在太久没有翻牌子了。
那么长的时间,怎么都独宿在蟠龙殿?
「皇帝,」太后微微笑着,「怎么不吃东西?」
「嗯。」
个个兴高采烈,只有皇帝这个主角,颇为意兴阑珊。
各种浓密的脂粉味混杂在一起,太后还点着安神静心的熏香,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捏着酒杯,缓缓地品尝着,不知不觉,记不清有几杯下肚了。
「皇上,」皇后在旁边一直冷眼看着,忍不住低声道,「皇上不能再喝了。」
皇帝早知道她要说话,听见她的声音,拿眼睛往皇后脸上一瞥。这皇后病了好一阵,他都没有怎么去探望,今天见了面,居然也没见她脸上有一点不高兴,仍是那副贤后的模样。
「朕……为什么不能再喝?」
皇后简单地答了四个字,清晰明白,「龙体要紧。」
「朕身体很好,病的是皇后,又不是朕。」皇帝把优美的唇轻扬起来,泛出一个只有君王才懂得演绎其中深意的微笑,「今天不是贺你病愈吗?朕多喝两杯,也是为你祈福。」
「臣妾……不敢要这种福气。」皇后轻轻道。
「你说什么?」他一反问,周围的喧哗都消失了,人们安静下来。皇帝缓缓扫了周围一圈,仍在微笑,漫不经心地甩甩手,「好,就算与你的福气无关。朕心里……烦闷,喝一点酒,痛快点。」
他伸手去拿桌上的酒杯,一只雪白纤细的手伸过来按住了。
竟是皇后。
不但按住了酒杯,她还站了起来,正正经经地在皇帝面前跪下。
「皇上,」皇后声音还是轻轻的,没有低头,眼睛直对着皇帝,「皇上心里烦闷,臣妾应该尽量为皇上解闷。请皇上,不要再喝了。」
国母都跪下了,妃子们惊惶起来,通通不安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默默地跪下。
太后原本挨在靠枕上,也肃穆地坐直了。
皇帝低头,盯着皇后,「你解不了朕的烦闷。」
皇后侃侃道,「要是不能为皇上解闷,后宫又有什么用处?后宫管理不善,那是臣妾的罪过,请皇上降罪。」
皇帝炯炯的目光定在皇后睑上。他轻蔑地审视着这个根本挑不出错,句句在理的结发妻子,目光上挑,停在远处的大门上。
「后宫有什么用处?一是生衍龙子,二是伺候帝王。」皇帝冷笑着问,「做好了,就是功劳,做不好,就是罪过,对吗?」
皇后没有张嘴。不过看她的表qíng,谁都知道答案。
「肤在你的心里,不过就是个……赏赐或者降罪的天子,对吗?」
皇后挺了挺腰杆,缓缓伏下身子,「皇上是天子,君恩深重,赏赐或是降罪,都是臣妾等的福气。」
「哈哈哈……」皇帝猛然大笑。
俊秀的脸有点酒后的微红,眸中却没有醉意。长笑了几声,收敛了,目光也yīn冷下来,「皇后,你是个木头,不,石头。」他平静地说着,手一伸,指着墙,「你可以被刻在墙上,画在画上,供奉在贤后祠里,可是,你不能为朕解一丝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