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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我敛去笑容,沉着脸色说。

聂闻涛终于肯正眼看我,嘴张开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不过倒是拉开了车门上了车。

1米8几的大个坐了进来,系安全带的时候好像有点慌乱,不过去时很快镇定了下来,只是手脚有点不知放哪里的感觉。

我边注意着前面的路灯,边问他:“住哪?”

聂闻涛先是没反应,几秒后才回过头看了我一眼,嘴又是要张不张的话要说不说的。

我在心里叹气,这男人怎么这年龄了还这么青涩?妈的纯的跟个童子jī似的……“你现在住哪?”我耐心地再问一次,丫的,我都怀疑这段时间我快修练成仙了,涵养好得连佛祖见了我都要说声阿弥陀佛。

“唐人街那边。”终于开了口,却只是五个字,后来只见他深吸了口气,才说:“有个以前的兄弟在这,我住他那。”

我笑笑:“会说英语?”

聂闻涛的脸色暗了暗,嘴紧紧的闭着,冷得没有温度的眼睛此时更是降到零下十几度了。

只见他转过脸,脸色红胀了起来,搭衬着他自以为利刃一样却像只受伤的láng崽一样的眼神,嘴里恶狠狠地道:“我是什么都不懂,我种下流人懂什么,老子只要有饭吃就行,哪能像你们这样要什么有什么,想学什么就学什么。”车子里充满着他压抑的声音,还有他喘着的粗气。

我无奈地歪歪嘴,瞧瞧吧,王双唯,惹火他实在是件轻而易举的事,你还想证明什么?

我把车子停到靠路边,叹了口气,转过脸对他说:“好吧,我们来说说,你一句英语也不懂跑到美国来就只对我说那句话?”

聂闻涛硬板着的脸更显僵硬,不说话。

我看着他,他直直地看着前方,就这样对峙了十几分钟,我没办法只好开车,说:“好了,至少先让我们喝杯咖啡吧……”

就这么又傻又呆还木头的人,我丝毫不怪自己当年为什么弄不清楚这家伙对我存着什么心了,唉,就算dòng悉力再qiáng也没办法啊。

第55章

嗯,我知道,欺负老实孩子是件实在要不得的事。

例如现在,我就知道我太过恶劣,但还是忍不住问对面那个面无表qíng坐着的男人:“那时候为什么要我离开L市?”

我可记得清清楚楚,王双守伤了他的一个兄弟,为了让他答应不追究,我可是答应了他离开L市,有“生”之年不得回去,如果那时候他就对我存有异心,究竟那脑袋是要如何构造成的才对我提那种傻B要求?而当我“死了”之后他却要死要活地不顾实力要帮我报仇了,另外知道我活着了还硬巴巴的跑过来说什么都肯为我做?天……这年头的人难道要一个和一个比赛谁到底最傻吗?

要说他不傻,我还真无奈,就他在L市那点小地盘小争斗,岂是李越天那帮子人真正实力的对手?他自己也怕是知道吧……就为了少年时那点破心思就如此孤注一掷?还是……难道又要老天爷要庆祝这世上又多了一个痴qíng种?

聂闻涛坐在靠着角落的位置,眼睛隐蔽又警戒地打量着四方,像丛林中的野生动物,总是对周围陌生的环境着一些不信任感……听了我的话也只是眼角瞟了我几眼,随既侧过身子又装不经意的看着四周,他的位置是死角,但整个咖啡馆的一举一动都能尽入眼敛。

我看了看,问他:“怎么了?”

聂闻涛低头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完全没有前面的拘谨,这时候倒像个稳重睿智的男人,沉着地应对着环境带来的不安因素:“有人在,很熟悉,不知道哪路的,老者不善。”

我扬眉,来者不善?来美国这么段时间,除了健身外出外,其它时间我都在家里作新时代的新宅男,要得罪人也没给我那个时间地点啊?除非……“你仇人?”我笑问。

聂闻涛抬眼看了我几眼,摇摇头:“我得罪的人不多,不像是。”他低下头,想了一下,又摇摇头。

我知道他摇头的意思,想起了我最大的“债”主李越天了不是?

我微笑:“十之八九吧,毕竟李越天那边的人没有几个对我有好感的。”

聂闻涛不经意地后右后方看了看,回过头只摸着咖啡怀,沉默不语。

丫的,又一个不爱说话的男人,难道是个男人就爱玩儿沉默是金不是?

闷葫芦不开窍,更让我爱逗着他玩:“听说你在李越天那吃了不少瘪?”

那男人不受我的挑畔,警戒的眼神四处看着,身体渐渐绷紧,嘴唇抿成一条线:“你回去吧。”说着就要站起身。

我按住他,招侍者,点了蛋糕,“既然来了,吃点再走,别为不相gān的人败了兴。”

“那人可能带了枪。”聂闻涛稍有点严肃的说。

我掩手打了个小哈欠,我可是没睡饱就出来的,这下还不让我吃饱,还让不让我活了?管它这么多……“你该回去。”聂闻涛重申。

我叹了口气:“你这人怎么这么意思。”我教育他:“人生在世,吃喝玩乐,要懂得享受乐趣……”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聂闻涛打断我的话,硬绷绷的脸上是纯男xing的线条,这男人不是池中之物,只可惜了出身太差,到如今能爬到这层面已属不易了……我倒明白他当年为什么抓着把柄非要我离开L市了……可惜过刚则易,这样的人活得太累……

我耸耸肩:“我不怕死。”笑着看他:“你知道,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那个人身上有杀气。”聂闻涛一脸的忍耐看着我。

“杀气?呵呵……”我闷笑。

“他身上可能有枪……”这句话看得出来是从他嘴里挤出来的,说得很辛苦。

“哦,我知道。”我不经易地看了眼那个方向,“孙国栋,枪枝不错,十环九中。”

聂闻涛的身子细不可微地往外侧了侧,挡住了那个方向可能对着我身体的角度,“你认识他?”

“你没见过他?”我问,往咖啡里加了点巧克力,“你在北京呆了多久?”

“听过,没见过。”

我把巧克力杯放他面前:“要不要加?”

他摇头,我放在一边,漫不经心地问:“有没有见过温森?”

“见过。”聂闻涛带点审视的看着我。

“他怎么样?”喝了口咖啡,满嘴的香,禁不足满足的轻叹了口气,人生啊,还是活着的好,世上有太多好东西值得留恋了。

“不好。”聂闻涛gān脆地回答我。

“怎么个不好法?”我眯眼。

“快死了。”聂闻涛yīn沉着脸。

我笑:“所以,孙国栋来美国了,不足为奇。”

聂闻涛一脸yīn暗地看着我。

我好心为他解惑:“温森是孙国栋的宝贝,温森要死要活的孙国栋肯定也不会让我好过,虽然我怀疑我就算真死了温森也好不到哪里去。”

“关你什么事。”聂闻涛全身上下都绷得紧紧的,像是要蓄势待发的样子。

我笑笑:“是不关我的事,可是拿正主没办法,只好找我来撒气了。”

聂闻涛盯着蛋糕,撇过头,说:“你快吃。”

香滑的蛋糕滑入口中,甜得我有点恶力,赶紧招侍者,要了杯黑咖啡,顺便小声跟他说了句有有明身份境外男子非法携带武器,要他打下“911” 。

我的母亲大人常年为美国政府纳税,更是为了我的新身份砸了大笔银子在这个彻底的资本主义国家,从根本上讲我算是善尽了美国公民的义务,也该好好善尽一下政府的功能。

聂闻涛倒是狐疑地看了我好几眼,不过没说话,不过身体戒备没有松懈。

侍者才走后不多久,也就三四分钟,孙国栋像是发觉了什么,走到了我面前,伸出手:“唯少,好久不见。”

我弯起嘴,笑:“你是?”

孙国栋冷着脸,皮笑ròu不笑地笑了一笑:“唯少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孙国栋,这才半年没见,就不记得了。”

“对不起,我认为你认错人。”我耸耸肩,坐着看着他。

警笛声这时由远而近,孙国栋全身一僵,把手收回,“看来唯少并不喜欢看到我,打扰了。”说完转身往门外走,那个待者对着一个管事者对他指指点点,他一看伸手往裤兜里……那两人神色齐齐惊慌……却是一部手机,孙国栋边打着电话边快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