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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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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们……”谭少抬眼,看著他哥皱著眉手里拿著拖鞋向他走来。

“cao蛋的。”谭少恨恨地挂断电话,看著范宗明责难xing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蹲下身,给他的赤脚穿拖鞋。

“我不冷,这样舒服。”谭少下意识的张嘴说道。

说完,发觉自己这样的解脱词跟以前做错事了为自己辩解一样那样孩子气,悻悻然地摸了摸鼻子,让瞪了他一眼的范宗明拎了回去。

中途,有个帅气的中年列车员朝著姿势亲密的他们一笑,谭少狠狠白了他一眼,妈的,这外国人更不是什麽好东西,也是喜欢看人受欺负。

“那你继续睡。”在范宗明身上又躺好了的谭少抓著先前看的杂志说。

范宗明没说话,半闭著眼在假寐,把手放进了毯子里谭少的的衣服内,手放在他的胃部,暖著那个部位。

“不疼了,你睡吧。”谭少愁眉苦脸,早知道动静就小点。

“嗯。”范宗明把毯子边捏严实了一点,毯子下谭少脚又动了动,想踢开毯子出去透气,范宗明眼角一瞥,斥责:“老实点。”

谭少又发觉自己不老实了,恨不得起身打一下自己老是乱动的脚丫子,但思及这动静又过大,只好老老实实地把腿缩拢了点起来,分脚踩到范宗明热呼呼的脚上。

他回头得意一笑,脸上全意味著:这回,我够老实了吧。

范宗明嘴角有笑,两手都放在他腰上,不好从毯子里拿出来弹他的额头惩罚他调皮,只好用嘴唇在他额头上亲吻一下代替xing地意思了一下。

过了半小时,谭少说,“哥,你睡了没……”

“怎麽?”范宗明一动,睁开眼问他。

“把药给吃了……”谭少手伸出来,把桌子上的水跟药瓶拿过来,倒出药,塞到范宗明口里,又把自己刚扭开了瓶盖的水塞到了他哥手里。

自从来到陌生地方,周围全是陌生的人,只有他们是熟悉的之後,谭少觉得就像回到了最初一样。

他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

於是,怎麽样都可以,也可以再把自己赤luǒ的样子放在他面前让他看,包括让他看见那双只装得下他一个人的那双眼睛。

自己能无所顾忌地对爱他,对他好,而不用去想过去,想未来。

因为这些现在都与他们无关。

他们现在只是两个简单的相互需要对方的人,就跟小时候不懂太多世事的他们一样,他们眼里只看得见对方的喜怒哀乐。

“还想不想吐?”吃完药,范宗明又问他。

“不想,”谭少老实地说,“只要不吃东西就不想。”

范宗明嘴动了一下,没说出话来,他低下头,把水瓶放到他嘴边,“只喝一口。”

谭少抿了一小口,说:“下了车,我就去看医生,好不好,哥?”

“嗯,好。”范宗明脸色轻松了下来,他让谭少坐起了点,脸膛紧贴住他的背部,他在谭少耳边喃喃地说:“小知,哥哥最爱你。”

谭少动了动嘴皮,说:“我也是。”

说完,火车驶入高空轨道,下面是漫无边际的大海,阳光照she在上面,泛著莹莹碧波的光芒。

他赶紧坐正拿起桌上的相机对著这番让人惊叹的景色连拍了起来,等到看不到大海,他才放下刚才已经拍了近百张照片的相机。

“很漂亮……”谭少对著范宗明露出大大的笑容。

“是吗?”范宗明伸出手放到他脑後把他的脸拉向自己,然後抵住他的额头,然後,谭少在被他浓烈地气息扰得心痒难捺时,听到他哥在他嘴间说:“没你漂亮。”

说完,男人侵占意味浓重的唇重重地吻上了自己。

第104章

当到达时,近huáng昏的海边披著无数彩霞,谭少对著那片天空好半晌都没有说话。

“真美。”他把身体往後仰,终於感叹。

范宗明抱著他,“所以一直想带你来看看。”

谭少笑,眼睛垂下,睫毛挡住眼神,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在范宗明在浴室时,谭少留了字条,下了楼。

当他下了楼,对著房间的位置抬头看时,看到范宗明站在那,他擦著头发的同时,也定定地看著谭少。

谭少向他挥了挥手,在美得像是梦幻中的安静海边小镇上,对著窗户旁边最深爱的男人喊:“等我回来。”

范宗明放下手中的毛巾,看著他跑著走远,中途跌倒一次,又迅速起身往前走。

见他的身影越来越远,范宗明站在那,一动不动。

小时候怕他走不稳,大了怕他走得急躁,现在,就算明知他还是会摔伤,但自己已经不能再去拉他一把了。

担心?自己是一直有的。

只是,现在又更多了。

因为,他现在什麽也不说了。

他的孩子气被他qiáng行抹去了。

怎可能不去怀念以前的他?他也想啊……可是,如果要一直走下去,再留恋,也得舍弃。

魏方接走了谭少,在另外一个地方的私人机构帮谭少做检查。

做完检查,花了整整一天。

从血液查到肝脏,再到胃,终於从胃里查出了毛病。

谭少听到魏方说他现在是早期胃癌,要手术根除……谭少摇头,淡淡地说:“现在不行。”

接著,他又说了一句:“你别告诉他。”

魏方看他。

谭少疲惫地笑,几天折腾下来,他早力气全无,“我知道是他的授意你才跟了我。”

魏方沙哑地说:“你早知道?”

“你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没他的授意,怎会轻易跟了我,可既然跟了我,你也从没想过背叛我,这次,就按我说的办吧。”

“我……”魏方说。

“就再一个星期,一星期後我手术。”谭少眉眼未动,“这次,就骗他我只是药物过敏,打点血清就好。”

魏方动动嘴皮,最後他点了点头。

到了小镇边沿时,魏方问:“你什麽都知道?”

谭少在车里撇过头,黑得比深沈的风雨即来的夜晚大海还要黑,“魏方,我从我妈肚子出来不到三天,他就把我抱在了手里,我跟他度过的,是我的一辈子,这世上,没有谁比我更懂他。”

“所以,”魏方说舔舔嘴说:“你不会怪他?”

“我有什麽可怪的?”谭少吁了一口气,想再说什麽,还是摇了摇头没再说什麽。

魏方走的时候说,“谭少,我走的时候,中校说,我的忠心以後只能是你的,如果不是这次他担心,他不会联系我。”

“我知道,还有,别告诉他我知道。”谭少笑,挥了挥手,送了他的车离去。

只是,担心现在又有何用?

死亡yīn影里不断穿梭都只有自己一人,担心?担心现在对他们来说都有些多余。

因为在他的成人世界里,最不需要的就是这个。

是好是歹,不是担心能了事,全都只能靠自己。

这世上,没有谁比我更懂他。

谭少想,自己也是实在没办法,所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贪一时,算一时吧。

他裹了裹身上的风衣,在狂风呼啸的大海公路旁,朝著有著那个人的酒店走去。

站在门口时,他想了想,才敲了门。

门被打开,范宗明拉著他进去,把他紧紧抱住,问:“怎麽了?”

谭少说:“没事……上次我那蒙古大夫用药过了量,产生了过敏反应。”

范宗明挑眉,“是吗?”

“嗯。”谭少掏出兜里让魏方装好了的药瓶,“吃这个吃一星期,就差不多好了。”

范宗明拿过药瓶,仔细地看著说明。

谭少随他看,脱去了身上的大衣,倚到了chuáng头,悄无声息地睡了下去。

睡梦中途,有人在吻他的脸。

谭少微笑了一下,说:“哥,我累了。”

“那你睡。”那仿佛在他耳边说了一辈子低语的男人低声地说,然後,又充满著溺爱地在他唇上印了一个轻吻。

谭少就像回到小时候,他从再高的地方跳下也不害怕,地上总是有个人在接著他。

他想,真好,把有些事当没发生过,回到以前的感觉真好。

就算是暂时欺骗自己也是好的。

第二天一早,谭少的身体好了很多。

魏方带来的药正巧有几项是抑制癌细胞的,把这假过了手术一完,自己又可以活蹦乱跳四处黑吃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