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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啊,要不是你说我姐很快就要醒来,也许她还不能真快就醒了,你真是神算!钱钱,我爱死你了!”林硕在那边兴奋得不知天南地北,胡说八道一通后,就挂了电话。

祁晏听着传出嘟嘟嘟声的手机,叹了口气:“傻小子,你姐姐能这么快醒,是因为她几天前就醒了。”

他不知道林霞有多爱她的丈夫,但是她宁可硬生生躺在chuáng上好几天都不睁开眼睛,也要等舆论把她丈夫bī得毫无退路的那一天才睁开眼,就知道她有多恨这个男人。

爱qíng花盛开之时,就是月明星璀璨,当爱qíng没了,就只能剩下一地jī毛,恨意如海。

“姐,你没事太好了。”林硕与他的爸妈围在病chuáng边,三人眼中都带着激动又欣喜的泪光,“医生说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有什么想办的事qíngjiāo给我们就好。”

“对不起,”因为太久没有说话,林霞声音有些沙哑,就连舌头都有些僵硬,“对不起。”

对不起,我因为恨那个男人,听到你们哭泣的声音也qiáng忍着没有睁开眼睛;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发现陈家扬跟其他女人在一起后,她感觉自己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她如此深爱的男人,她自以为深qíng忠贞的男人,竟然背着她跟学校的女生在一起,这让她qíng何以堪,如何接受?

有传言说,午夜后穿着红裙自杀,将会化作无比厉害的厉鬼。所以那天晚上,她站在阳台上时,是真的不想活了。

可是小偷、保安还有其他几位邻居的突然闯入,突然让她意识过来,如果世界上没有鬼,那么她就白死了,还会给小区那些淳朴憨厚的保安带来麻烦。

她如果就这么死了,她的房子,她的存款,她的车子都会成为陈家扬和那个小三的,她岂不是死不瞑目。

所以,她选择了一个有可能死不了,却又能让陈家扬陷入绝路的“自杀方法”。

现在她所计划的一切都实现了,陈家扬也失去了他最看重的前途与脸面。

“妈,”她有气无力地开口道,“我要跟陈家扬离婚。”

他毁了她的爱qíng,她的家庭,她美好的未来设想,那么她就让他失去他的未来。

以此来祭奠她未能白头到老的爱qíng,是否公平已经不重要了。

祁晏回到岑家的时候,岑柏鹤已经下班在家待着了。他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岑柏鹤,莫名觉得有些小心虚。

“钱钱?”岑柏鹤放下手里的报纸,抬头对祁晏一笑,“站在门口做什么,快进来。”

祁晏沉默的在岑柏鹤旁边沙发上坐下,挪了一下屁股,离岑柏鹤近一些。他想了想,又神qíng略不自在的坐回了原位置。

“小晏,你坐的地方有钉子还是怎么的,”岑大哥大步从外面走进来,见到祁晏这个模样,忍不住调侃道,“这挪来动去gān什么呢?”

就你话多!祁晏瞥了岑大哥一眼,gān咳一声:“今天路上堵车,我坐得太久腰疼,想多换几个坐姿,这样能舒服一点。”

“年纪轻轻,腰力太差可不行,”岑大哥想到了什么,走到祁晏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端起桌上的杯子就喝了几口,“早睡早起多锻炼,腰力自然就好了。”

祁晏看了眼微笑的岑柏鹤,“你笑什么?”

谁说岑柏鹤喜欢他的,有本事站出来?!这像是暗恋人的态度?看到他被人说不行,也没个反应,反而还笑得欢快,谁家的暗恋是这样的?

莫名躺枪的岑柏鹤愣了一下,伸手点了点岑大哥手里的杯子:“我在笑这个。”

“团团刚才用这个杯子洗了一下掉在地上的铅笔,水还没来得及倒,大哥就喝下去了。”

“噗!”岑大哥差点没把口中的水喷到岑柏鹤脸上,这什么弟弟啊,眼睁睁看他喝脏水也不提醒一声,“咳咳咳咳!”

“我跟你开玩笑的,”岑柏鹤拿起茶几上的报纸抖了抖,“团团还在幼儿园没回来。”

“咳咳咳,”岑大哥咳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沉痛地看着岑柏鹤,真是弟大不由哥,胳膊肘只会朝小晏拐啊!

“大哥,你没事吧?”祁晏拍了几下岑大哥的后背,帮他顺气,“大哥,你还年轻,要注意保养肺啊。”

岑大哥颤颤巍巍地从沙发上站起身,感觉这个地方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了。果然三年一代沟,这两个跟他差了无数个沟的年轻人,一脚就把他踹到沟底去了。

“咳咳,你们两个慢慢聊,我上去了。”岑大哥忙不迭地往楼上走,惹不起我躲得起。

他走到楼道拐角处时,回头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摇头笑了笑。

“大哥真有意思。”

“嗯,大嫂也常常这么说。”

祁晏看岑柏鹤,岑柏鹤微笑着回望他。

祁晏忽然想起,当初他第一次见到岑柏鹤时,他看自己的眼神没有一丝活气,就像是在路边一颗看起来还算光滑平整的石头,再多的qíng绪就没了。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这双带笑的眼睛里,满满都是他。

或许是岑柏鹤的眼神太温柔,祁晏藏在心里的话,脱口而出。

“柏鹤,今晚的月色真美这句话有几个意思?”

第92章 我爱你

有几个意思?

岑柏鹤心里乱糟糟,吵轰轰,就像是无数人在他耳边敲着锣打着鼓,既让他兴奋又让他感到焦躁不安。

他抬头去看祁晏,祁晏白净的脸上带着笑容,就像是初冬的暖阳,让他忍不住看一眼,再看一眼,然后沉入这片温暖中再也不要醒过来。他不知道该不该把话说出来,因为他承担不了失去钱钱的痛苦。

宁可钱钱一辈子都不明白他的心意,他也不想从此两人形同陌路,即便站在同一块土地上,也不愿意再相见。

但是……面对钱钱的双眼,他无法遮掩自己的感qíng,心里的那份冲动根本压抑不住。

“就是我爱你的意思,”岑柏鹤说出这句话以后,感觉自己整颗心都飞了起来,轻飘飘的落不到实处,“钱钱,我爱你。”

“嘭!”

岑二姐呆呆地站在大门处,手里的包掉在地上,她神qíng惊骇的看着岑柏鹤与祁晏,仿佛听到了一个让她无法接受的恐怖故事。

“二姐,”岑柏鹤听到门口的动静,扭头看了过去,就看到二姐面色难看的转身离开,显然是被这个告白现场给打击到了。

“钱钱,我……”岑柏鹤转头安慰祁晏,“你别多想,我姐她就……”

“噗,”祁晏难得见到岑柏鹤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什么旖旎心思都没有了,只莫名觉得有些好笑,他站起身道,“今天日子不太好,不宜告白。”

岑柏鹤:他这是告白被拒?

他还想再厚着脸皮问一下,祁晏的手机火急火燎响了起来。

祁晏抬头看他,他舔了舔下嘴唇,犹豫了几秒后道:“接电话吧。”

祁晏对他笑了笑,按下了接听键,然后就听到老大的哭声从手机里传过来。老大是个特别粗犷的南方纯爷们,他用自身证明,小白脸跟住在南北方没有关系,一切拿地域来划分人类的都是反动派。大学四年,他从未见过老大哭过,更别提像现在这样,哭得这么凄惨。

“老大,发生什么事了?”

能让老大伤心成这样,肯定不会是什么小事。

“钱钱,我爸妈还有我未婚妻……没了。”

没了?

祁晏先是一惊,听到老大悲伤到极点的哭声,他觉得一切安慰都是苍白的,“你要注意休息,我马上订机票赶过来。”

老大虽然伤心到极点,但是不想祁晏这么来回折腾:“没事,我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你不用专程过来了。”

“你再说这样的客套话,我就生气了啊,”祁晏语气很坚决,“你的爸妈也是咱们这些兄弟的爸妈,我来送爸妈一程,你还拦着不成?”

老大捏着手机,看着灵堂上他爸妈的照片,失声痛哭起来。

祁晏听着手机那头的哭声,心qíng同样十分低落,他抬头看向岑柏鹤,“柏鹤,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我现在……”

“我明白,”岑柏鹤伸手摸了摸祁晏的头顶,对他温柔一笑,“你别难过,我送你去机场。”

祁晏微微点头,跟在岑柏鹤身后闷闷地往外走。刚坐上车,林硕与王航先后都打了电话过来,林硕最近请假有些多,所以忙着做一个科研题目,要晚几天才能过去,王航在自家公司上班,翘班也没有谁敢说他,所以给他老子打了声招呼后,就跟祁晏约好在机场见面。

幸好最近是旅游淡季,就算是当天的机票也不难订,岑柏鹤让人帮订了两张去S省的高等舱机票,一路上有意开导着祁晏的qíng绪,“我会在S省那边给你安排好接待的车辆与司机,到了陌生的地方,有本地司机会方便很多。”

“谢谢。”祁晏喉咙有些哽,他没有父母,所以就格外希望身边的朋友家庭幸福,有父母的疼爱,现在老大出了这样的事,他不用想就能猜到老大会有多难过。

“你不用跟我说谢谢,只要你去了s省好好保重身体,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岑柏鹤拍了拍祁晏的后背,对开车的司机道,“在前面的路口停一下。”

车子在路口边停下,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男人把一个十寸左右的行李箱放进了后备箱里。

一路到机场都很奇迹的没有堵车,岑柏鹤陪着祁晏下车,把后备箱里的行李箱提了出来:“你这一去可能要待几天,刚才你走得急,所以我就安排人给你准备了几套换洗的衣服。”

“s省那边温度比我们这边要暖和一点,但是昼夜温差大,你注意不要感冒了,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我马上就赶过去,就算我赶不过去,S省那边也有我的人脉,不要让自己受委屈,遇到不长眼的人,不用给他面子,万事有我给你顶着。”

岑柏鹤还在念念叨叨,祁晏忽然伸手抱了抱他:“我很快就会回来,别担心,柏鹤爸爸。”说完,拎起地上的行李箱便挑了最近的一个入口进了。

轰!

火山大爆发,彗星撞地球,侏罗纪时代恐龙全都复活,岑柏鹤整个人都愣住了,只能傻呆呆的看着祁晏进了机场大厅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