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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8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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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辰被迫对上虞嘉翔的眼睛,心里的厌恶和鄙视便在眼里表现出来了,恨恨地和做得一派云淡风轻的虞嘉翔对视。

“叫什么名字?”虞嘉翔看这人脸色huáng黑,倒有一双漂亮的眼睛,想来是戚垠的姘头,应该会有几分姿色。

乐辰死死闭着嘴不答,原来的那些鬼机灵一时没进脑子。

扯着乐辰头发的那位审讯官看乐辰全没有原来的软弱xing子好合作姿态,他为了在将军面前表现,扯着乐辰头发的手上动作一紧,喝问道,“大将军问你名字。”

乐辰硬气地咬着牙不回答。

“不说?”那审讯官毫不留qíng地一巴掌甩在乐辰脸上,乐辰的半边脸马上肿起来。

乐辰痛得眼中含泪就要向敌投降,虞嘉翔这时候摆了摆手,“算了。”

他眼光在乐辰脸上身上扫过,嘴角勾起丝兴味的笑,说道,“看来戚垠没白对你好。”之后又对身后那领兵说道,“他不说你说!”

“是!”

“此人乐辰,是去年……”那领兵声音洪亮铿锵,才说了一句,就被虞嘉翔打断,“乐辰?乐辰城的乐辰?”

“记录上是此两字。便是乐辰城的乐辰。”

“哦?居然有这等巧事。”虞嘉翔眼神突然变得亮了一分,望着乐辰的脸像要在他脸上看出朵花来。

乐辰心里愤懑,又担心戚垠生命安全,还怕一说话就bào露了自己是那日潭中之人的身份,于是异常煎熬,听对方对自己的名字感兴趣,便也没有特别注意。

“他是去年八月末那一批入军军医,是栾京城郊陌水村人,曾上过学,粗懂外伤医术,能辨糙药,在军医中还算守纪,没有出过事qíng。他是入军医馆那天便和戚将军认识,之后一直有联系。只是,据军医馆中人所讲,并没有见他和外人有特别联系。”领兵声音平直,很简洁的几句话便将事qíngjiāo代清楚了。

“是这样?”虞嘉翔脚上的木屐在地上轻点,问道。

“查出结果是这样,搜查了他的柜子包裹,并没有搜到可疑物件和书信。”

虞嘉翔一直注意乐辰表qíng,说道,“屈柒,你来说。”

“是!”

“栾京城郊陌水村并没有姓乐之人,举国姓乐之人只有澜水乐家,他家也不可能有取名叫乐辰之人。再者,去年八月末入军医人数原来一共二十有三,在后来却变成了二十四个,这多出来的一个人是戚将军jiāo代加进去的,便是此人。此人和戚将军关系密切,两人多次出城,传言他是戚将军的姘头,其实两人是结拜兄弟,并没有苟且之事。”屈柒一身浅蓝褒衣儒生打扮,乐辰听他说话,是儒雅平和的声音,猜想此人是大将军幕僚一类的人物。此人说话虽平和,他说的每一句话却直指事实,让乐辰很吃惊。

是啊,他的出生户籍之类都是戚垠帮他报上去的,全是胡编,他本就是无根之人,怎么会是栾京京郊陌水村人呢,这样看来,倒是他害了戚垠不成,乐辰心里没有底,感觉恐慌又彷徨。

听了这么多,看这形势,很可能是戚垠被怀疑背叛,而且自己还是那个传递消息的人,乐辰不得不这样想。

害怕会害了戚垠,乐辰只好大声说道,“我不是陌水村人,但是,我也不是叛徒……”

乐辰声音清亮在小小刑室里响起,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到他身上。

乐辰被所有人一打量,便又说不出接下来的话了,说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所以他才没有这个世界的户口,这样的话连戚垠都不相信,这里的人怎么会相信呢。

乐辰眼神变得黯然,想到回不了家,自己在这里受刑,而且还害了戚垠,心里说不出的委屈伤心,一下子眼眶就红了,也不管这里一大帮子男人瞧着,而且他还是在受刑,眼泪啪嗒啪嗒开始往下掉,“我不是叛徒,你们不要怀疑戚垠……”

所有人都愣了,无语了。

在刑室受刑的即使有受不住哀嚎的,也没见过这般轻易掉眼泪的,是女子也没这般懦弱的吧?

偏偏乐辰还哭得很楚楚可怜,不是女人的娇弱,但比女人还哭得有韵味三分,泪珠子一滴一滴从眼眶里滚出来,从脸颊上划过,然后从下巴上掉到地上,一滴一滴晶莹剔透,还不见他发出声音,就这样无声滴泪。

这里的都是硬气大男人,哪里有见过这般男人的人。

“我们也没问你是不是叛徒,你就直接说你不是,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虞嘉翔看着乐辰哭,平平淡淡说道。

“你们刚才说那么多,问那么多,不是怀疑我是叛徒吗?我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听不出来。”乐辰张嘴反驳。

泪水将他脸上那huánghuáng黑黑的药汁给洗脱了不少,脸上顿时变成了个huáng土高坡似的黑huáng中带上一道道水褶子。

明眼人现在都看出来他脸上涂了东西掩了容貌,虞嘉翔身后有人yù言又止,但看大将军没做指示,便也不好询问。

“把他脸擦gān净!”虞嘉翔脸上的兴味愈深,吩咐道。

乐辰一听便是一愣,他每天早上起chuáng洗脸后就在脸上抹一层自制药膏,黑黑huánghuáng紫紫褐褐的,有人问起,他便拿个方子出来,冬天的是防冻补水膏,夏天的是防晒祛斑药,虽然颜色难看了点,但效用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有人还来向他求了去防斑,于是,军医馆里很多人都涂这药,他脸上这幅样子倒不会让人觉得奇怪。只是他每日这般涂,自己倒忘了脸上有层东西,刚才没注意,居然掉了泪,脸上就露了破绽。

一名士兵拿了粗糙的湿布巾在乐辰脸上猛搓,乐辰脸上皮都要被搓掉一层,刚才被打肿的地方更是被磨得刺痛。

被审视的目光盯着,乐辰坦白从宽马上jiāo代,“这是防晒祛斑的药,你们需要的话,我能给你们配。虽然颜色不好看,但是效果很好,很多人用的。”

 

第一卷 孟陬 第十六章 bī迫(前)

第十六章bī迫(前)第十六章bī迫(前)

虞嘉翔看着乐辰被擦净的脸,在烛光里皮肤晶莹剔透,挺鼻,唇形完美却稍薄,下巴丰润,是一张漂亮却软弱,细致没有受过伤害的脸,即使一边脸肿了,可这不是那日在潭中将他刺伤的人又是谁。

最开始两天他让人去查了,之后,发现军中高层将领有二皇子的jian细,他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查jian细上面,潭中美人的事qíng便搁置了,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见到,而这个人还是戚垠的人,虞嘉翔面色渐渐变黑,看着乐辰眼神也变沉了。

乐辰发觉事qíng不妙,马上露出那最软弱的姿态求饶道歉,“我那天不是故意的,真的,我向你道歉,我对不起你,你别公报私仇。”

虞嘉翔看乐辰慌乱,脸上露出笑意,说道,“还以为你忘了我呢,我可记得你。”

没想到大将军和这犯人突然拉起关系来,所有人都莫名其妙。

乐辰听虞嘉翔这话挺yīn沉的,心里直觉事qíng好像更糟了,吸了吸鼻子,要哭不哭地解释道,“我那天真的不是故意的,您别怪我。无论是谁突然被袭击都会反抗吧,要是您此时召我说要我伺候您,我便不会反抗了,更不敢伤了您。”

大家听乐辰这些言辞,只要脑筋稍好的便已明白,原来是风流多qíng的大将军曾经打过人家主意,只是没有说清身份,被美人拒绝了。

虞嘉翔看着乐辰笑起来,站起身踱到他面前,手指轻抬他的下巴,对着他的眼睛道,“你那之后便知道我是谁了?”

乐辰马上狗腿地点头,“知道,您是大将军。”

“怎么知道的?”虞嘉翔轻笑,

“嗯,猜的。”乐辰正经回答。

看虞嘉翔犀利的眼光盯着他目不转睛,乐辰只好解释道,“军中能穿那么好衣服的人不多,而且长相好,行为风雅的人更少,一下子就猜到是您了,我伤了您,害怕您会报复,所以不敢出来承认。”

虞嘉翔听他不知道是在夸奖还是在讽刺的话,讥讽着哼道,“你倒是会说。”

“是真的,没有骗您,当时还以为您是天神下凡呢,只是您后来太霸道了。”乐辰说得委屈。

虞嘉翔瞥着乐辰不说话,之后又哼道,“有用水泼天神的么?”

“我在水上影子里看你面目太,太……”乐辰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好,只好省略了,接着说道,“所以,只好先踢了水,我不是故意的。”

“哼!”虞嘉翔盯着乐辰,看他全没有了那天那样jīng灵般的美丽,只是一个倾附权势的软弱美人,有些失望,便又哼了一声。

“您到底是要怪我还是会原谅我啊,您表个态我也好安心。”乐辰看虞嘉翔又回去坐着不说话了,自己这边被吊着呢,手臂都麻了,只好开口发问。

“你说呢?”虞嘉翔冷笑着说。

乐辰缩了下脖子,闷闷答道,“我怎么知道您的意思。我真的是无辜的,您不能将错推到我身上。”

刑室里原来还气氛压抑紧张,经过犯人的一番打岔,虽然大将军脸色变得黑了,但氛围却轻松了下来。

虞嘉翔盯着乐辰看,直把乐辰看得头皮发麻,之后,他抬了一下手,说道,“把他放了,洗gān净送到我的房间来。”

所有人都惊讶了,连乐辰都惊讶了,“你们不审我了?”

“你说我召你,你就来伺候,大家都听到了。”虞嘉翔说完,便迈步往外走。

他那幕僚屈柒马上跟上去,说道,“王爷,为了个美人您这般做,不可!”

虞嘉翔笑着看屈柒,说道,“你以为他会知道什么么?”

“是,他可能不知道戚将军的事qíng,但是,他不是个简单的人,您要把他放在身边会出事的。”屈柒担忧地说道。

“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就这样吧,不用说了。”虞嘉翔脸上挂着兴味的笑往回走。

外面雨还没下下来,但是天边已经能看到闪电。

乐辰听虞嘉翔说要将自己洗gān净了送到他房间去,直觉非常不妙,但是,能逃脱刑罚牢狱,还能打听到戚垠到底出了什么事,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就该是这种qíng况,所以,虽然担心忐忑,他倒没有多少害怕。

乐辰原来想着洗gān净就是让他洗个澡而已,他正嫌自己进了刑室满身脏污加上呕吐衣服也弄脏了,洗澡正合他意,他天生爱水,洗澡便是最爱之一,被带到一个大澡桶面前,他欣喜地脱了衣服裤子跨进桶里开始洗。

在军医馆里,洗澡就是提一桶水站在院子里将身上冲gān净,哪里有泡澡这么好的事qíng,在澡桶里,他早舒服地眯上眼哼起歌来。

两个仆役进来,手中拿着布巾,让乐辰坐好,就开始给他搽起背来。

“我自己来就好,不用劳烦你们了。”乐辰被搽得背上的皮都要掉一层,疼得他在澡桶里东躲西逃要避开。

“公子,必须搽gān净,不然,你是没有办法伺候王爷的。请坐好,不要为难小人。”一个仆役声音平板地说道,显出不耐来。

“你们搽轻点吧,背都被搽红了,好看么?”乐辰原来泡澡的兴致被他这一句话全都扫飞了,心里闷闷地坐在澡桶里凳子上。

一个仆役将乐辰固定住,另一个就在他身上搽,看他们这个费力劲,乐辰都怀疑自己是三个月没洗澡了,他们这是在搽泥人。

好不容易身上搽完了,乐辰还以为就此了事,看到一边有睡衣一般的轻质薄纱衣服,拿起来就要穿上,一个仆役却将他手中的衣服拿走了,对他不满地说道,“还没洗gān净,拿衣服作甚?”

“还没洗gān净?已经洗gān净了啊!”乐辰看看自己的身体,哪里没有洗gān净了。

看到对方盯着他的腰下腿上部位,一个电闪闪过天空,让他脸色有些发白,“不会要洗那个……那个……”

“我不洗澡了,我要出去。”乐辰意识到危机,抓个布巾裹了要害就往外冲,还没到门口就被那个年老一些的仆役给抓住拉了回去。

乐辰第一次觉得自己枉生做七尺男儿,居然被两个瘦削的仆役按趴在一张木板chuáng上动弹不得。

“公子,你不配合,吃苦头的只是你自己。”那个年轻一些的仆役气愤地说道。

“放开我,我不洗了,你们去说我不洗了。”乐辰扭动着想爬起来,叫出来的声音也凄厉。

“这不是我们能做主的事qíng,还请你配合,不然,我们只能将你绑起来了。”一个仆役威胁道。

“我不,我不洗了。”乐辰挣得面红耳赤。

一个仆役只好拿了外面用锦布裹好的绳索将他双手捆在了板chuángchuáng头,之后又将他双脚在chuáng尾给绑了起来。

乐辰想着自己这副样子翻过来是不是就是达芬奇那副名画,心里哀嚎一番,又求饶道,“你们松开我,我配合,我配合。”

只是此时任由他怎么告饶,那被他折腾地无法忍受地仆役都对他不再理睬,自顾自地开始自己的洗肠扩充工作。

乐辰一把鼻涕一把泪在板chuáng上哀嚎,他还有人权没有?还有自由没有?还有尊严没有?

都没有了。

把乐辰绑着不好清洗,之后那两仆役只好又把乐辰放开了,但乐辰依然逃不掉被清洗蹂躏jú花的命运。

终于清洗gān净,乐辰哀怨地控诉两个毫无人道主义jīng神的木板脸仆役,但是,看到对方手中又拿上剃须工具的时候,他再也无法忍受地爆发了,抢过那剃须小刀比在自己脖颈大动脉位置,“你们欺人太甚,再过来我就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