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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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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子然今儿拦住自己想来是为了试探,既然试探,就是并不知根底儿,他不知道,自然也不会告诉安乐王了。

敬澜手指扣了扣桌子,想起那天慕容瑾在珍宝斋的表现,眉头又皱了起来,若他知道当年他碰上解开鲁班锁的并不是青翧,而是青翎会如何?

或许以他的尊贵,也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儿,只自己却不想冒这个险,为今之计就是早早把翎儿娶回去,成了自己的妻子,别人惦记也没用了。

只是早说也还有半年多呢,真是叫人等的心焦气躁,抬头瞧见窗胡外头,福子正跟小满在廊下说话儿呢,虽并未愉礼,却也能瞧出极亲近,不免有些羡慕,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跟翎儿如此一处里说话儿,上回在庄子上也才说几句体己话儿。

想起庄子,倒有了主意,叫长福把箱子底儿那个盒子翻出来,从里头拿出一串红通通的手串来,放到荷包里,朝窗外瞄了一眼,递给长福。

长福会意,走了出去,把荷包往小满手里一塞,也不说话,扭头走了。

小满愣了一会儿,看了看手里的荷包,打开看了一眼,是一串晶莹剔透的手串,不禁道:“这长福怎么丢给我一个手串就跑了,也不说明白,是让我捎给谷雨的吗,捎就捎呗,说句话能累死不成?“

福子:”我瞧瞧是什么好东西?“小满给他看了一眼。

福子道:“这可不是给谷雨的,这东西我在珍宝斋见过,听伙计说是南国进贡的东西,老百姓见的少些。”小满倒瞧着晶莹剔透的,倒像红玉。

福子道:”这可不是玉,这叫相思豆。“

小满:”什么叫相思豆?我瞧着就是平常的手串,就是红一些罢了,戴在我们家小姐手腕子上指定好看。“

福子知道这丫头呆,也不再说了,只得提醒她:”既知道是给小姐的,还不送去,你拿着做什么?“

小满这才恍然:“我说长福这小子学哑巴呢,原来是跟我打哑谜呢,那我不跟你说话儿了,这就送去。”说着转身跑了。

等小满走了,长福才出来小声道:“福子,你说你小子是不是jīng过劲儿了,所以才想娶小满这么个傻丫头,想兑乎兑乎,赶明儿生个正好的孩子。”

福子侧头:“你怎么知道的?”

长福本来是说着玩的,不想他还真这么想的,愕然看着他:“福子你就没想过万一生的孩子随了小满怎么办?”

福子看了他一眼:“不会的,孩子肯定随我的脑子,随小满的长相,你跟谷雨的孩子就不一定了,你最好生个丫头,丫头一般都随娘,回头给我家小子当媳妇儿正好。”撂下话非常肯定的走了。

长福半天才回过味儿来,蹦着脚的骂了几句,这才哪儿到那儿啊就惦记上自己闺女了,真不是个东西,气哼哼的回屋了。

再说小满,拿着手串往回走,青翎姐俩刚吃了晌午饭,大晌午头上,也没去娘屋里,知道娘屋里因为给自己做衣裳正乱,昨儿自己可是在娘跟前儿站了一天,量尺寸,量好了今儿正好裁,自己去了,不定又让娘抓着一会儿比比这个颜色,一会儿比比那个料子,大热的天非折腾一身汗不行,也就偷了懒,叫谷雨去厨房端了碗凉面过来,两人随便吃了了事。

至于小满,不用找也知道跑大哥院子里找福子去了。

谷雨:“正说呢,这丫头越发的疯了,天天都往福子那儿跑,这没嫁呢,等嫁了哪还捉的着影儿?”

青翎:“你管她做什么,大哥前儿来跟我说了,他如今离不得福子,赶明儿小满嫁了,少不得要跟了福子去的。”

炕上的青青听了道:“小满自小伺候二姐,二姐真舍得她吗?”

青翎笑了:“有句话叫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便是咱们这样一奶同胞的亲姊妹,也不可能一辈子在一起的,总有分开的时候,更何况,我也不能因一己之私就不顾小满的幸福啊。”

青青下意识看了眼外屋里跟小丫头做鞋的chūn分,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青翎哪会不知她的心思,笑道:“放心吧,chūn分不会离了你的。”说着凑到青青耳边儿嘀咕了两句。

青青:“二姐怎么知道她瞧上田贵了?田贵才来过咱家几回啊,见没见过chūn分都不知道。况且,田贵年纪也有些大,都二十多了,听说前头娶个媳妇儿,后来病死了,一直惦记着,才到现在都没再娶,chūn分可才十六,不大般配,况且,二姐怎么知道她嫁了田贵,就不会离了我呢?”

青翎笑眯眯看了她一会儿:“她离不离你,你自己想,只说般配,你怎么知道人家不般配,上回姑姑来,是田贵送过来的,我瞧着他格外稳重,而且对chūn分也好,两人说了好几句话。”

青青摇摇头:“就说过几句话怎么就知道有意思,二姐是神仙能掐会算不成。”

青翎:“我不是神仙,可chūn分跟田贵却是瞧准的,你别看这会儿还没露行迹,以后再瞧,我的卦再不错。”

两人正说着,小满跑了进来,难得还想了想才把手里的荷包递给青翎,也学着长福闭着嘴巴不吭气。

青青道:“小满你外头跑一圈怎么变哑巴了?连话都不说了,这是什么东西?从哪儿来的?谁给二姐的?你这一句话都不说是为什么?”

小满也学聪明了,呵呵笑道:“反正小姐知道,我去端茶。”莫转头跑了。

青青好奇的看了眼那荷包:“二姐你快拿出来瞧瞧是什么东西再说?”

青翎只得拿出来,青青探头过去,不禁道:“这手串真好看,是什么珠子的?像玉的,仔细瞧又不大像,二姐你戴上我看看?”

青翎缠不过她,只得戴在手腕子上,让青青举着自己的手左看右看的折腾,自己心里也忍不住发热,想起那天晚上,他对这自己念的那两句诗,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陆敬澜看着xing子端方,私底下这些泡妞的手段还真厉害,也不知他从何处学来的,还是说无师自通的。

若是无师自通,以后成了亲会不会更不要脸了,想着不觉脸热心跳,青青后知后觉的发现二姐脸红的不行,忙道:“二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着了暑气?chūn分快去端解暑汤来。”

青翎忙道:“我没事儿。”

“怎么会没事儿,二姐的脸红的吓人呢。”白等盯着青翎喝下一大碗解暑汤方才满意。

chūn分怕三小姐再跟着搅合,忙拉着青青回屋午睡去了,服侍着青青躺下,才道:“三小姐也真是,刚怎么bī着二小姐喝那么大碗解暑汤?”

青青:“你没瞧见二姐脸通红吗,自然是着了暑气,不喝解酒汤怎么能好。”

chūn分笑了起来:“二小姐哪是着了暑气,是害臊了。”

青青撑起身子:“害臊?好端端害臊做什么?不许胡说。”

chūn分:“三小姐真没瞧出来吗,刚那手串是二姑爷叫小满送过来的。”

青青眨眨眼,这才明白过来,可不嘛,小满跑去找福子玩去了,福子是大哥的小厮,二姐夫如今就住在大哥院里的厢房里,忽然拿回来个手串,还能是谁送的:“倒是我糊涂了。”

说着咯咯笑了起来:“以前真没想到二姐夫这样的人会如此ròu麻,那天在庄子上吃烤鱼的时候,咱们走的早,没听见姐夫跟二姐说的那些话,明德表哥跟我学的时候,我听着都臊得不行呢。chūn分。你说这男人是不是都表里不一的,看上去什么样儿,心里想的又是一个样儿。”

chūn分:“二姑爷也只在二小姐跟前儿如此呢,这是爱到了骨子里去了,咱们听着ròu麻,可二姑爷说出来便是由心而发,qíng不自己的。”

青青叹了口气:“如今想想那些年,我真糊涂呢,还跟二姐争呢,多可笑。”

chūn分:“三小姐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儿,如今明白就好了,快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睡吧。”青青闭上眼,过了一会儿又睁开看着chūn分小声道:“chūn分,你说明德哥哥会不会像二姐夫对二姐一样对……”说着俏脸一红,说不下去了。

chūn分笑了起来:“这屋里又没旁人,三小姐害臊什么?奴婢觉着,这个人有个人的缘分,二小姐的缘分是敬澜少爷,三小姐的缘分就是明德少爷,明德少爷从小时候就护着小姐,为了小姐还跟周胖子打了一架,后来的张巧嘴,我听说也是明德少爷跟二少爷二小姐收拾的,如今再不敢胡说八道了。

有这么个人护着,还用担心什么,而且,最妙的是,明德少爷并非田家的长子,咱家也不指望田家的产业,如今老爷让明德少爷管着冀州的铺子,将来就在冀州府安家也未可知,如此,您跟明德少爷就能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多清净啊,想回娘家了或者去婆家,坐上车一会儿就到,哪有比这门还好的亲事啊。“

青青听得脸更红:“你这丫头疯了,听听你嘴里说的什么胡话,什么娘家婆家的,回头娘知道看打不死你。”说着背过身子去:“倒是让你呱噪的我睡不得,你快出去是正经。”

chūn分素来知道她的xing子,也不恼,笑道:“夫人若知道才不会打我,说不准还会赏我呢,家里谁不知明德少爷的心思啊。”说着出去了。

听着chūn分出去了,青青才扭过身子俩,想想chūn分的话,又想想明德,不觉双颊发烧,抬手摸了摸烫手的热,也知chūn分说的是,自己的缘分就在跟前儿,只是之前自己心胸狭隘,一味跟二姐别扭,差点儿错过去了,好在及时明白了过来,有这样兄姐,这样的爹娘,这样的明德,老天爷对自己实在不差。

青青忽然发现,很久都没想自己额头的胎记了,就像娘说的,心胸开阔了,也就不会再自怨自艾,总觉得全世界都对不住自己,好在自己生在这样的家,真的很庆幸。下次,等下次再见了明德,他要是再问自己想不想他,自己就说实话好了。

想着打了个哈气,闭上眼睡了,只是刚睡着没一会儿,就给一个闷雷惊醒了,睁开眼看向窗外,刚才还艳阳高照这会儿却已yīn云密布,成片的乌云席卷儿来,刹那间天色就黑了下来,才刚过晌午便如同夜里一般。

chūn分正一边儿喊着婆子,一边儿收拾外头晒的衣裳帕子等,吵吵嚷嚷乱成了一团,不过转眼间,大雨便落了下来。

青青跳下chuáng,要去关窗子,却一眼瞥见那边儿廊间,立冬快步跑了过来,脸上有些焦急之色,一转眼就进了二姐的屋子,青青忽有些心慌,仿佛有什么事儿了一般,下意识跑了出去,进了青翎的屋子就道:“二姐可是出了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