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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合夥人的老婆也快生孩子了,挺著大肚子在旁边伸著长手嚷嚷,“快给我抱,快给我抱,我多看几眼,以後生出来孩子会跟踵宝宝一样漂亮。”

说著时,她丈夫不顾一切地从抱著的人手里抢孩子,抢著了,兴高采烈地放他老婆手里让她抱,同时拦著别人不许抢,喜滋滋地认为媳妇抱上个漂亮得要人命的小孩,自家小孩也就能长成这样了……锺苟在旁看得哭笑不得,所幸宝宝刚刚喝完牛奶,心qíng好得很,也不嫌嘈杂,乖乖地看著上结叔叔阿姨们露著甜美的笑,一点也不像张欢华的xing子。

带孩子这一个月来,锺苟真觉得宝宝不像张欢华,宝宝这麽小就会笑了,虽然是无意识的,但比他亲爸笑得可甜蜜得多了,不像张欢华,虽然时常微笑,但谁都看得明白,那笑只是礼貌,里面可没什麽多少温度的。

孩子被qiáng烈围观,闹到大家吃完饭,玩到晚上近九点的时候才离开。

锺苟送往人,又去看了让保姆带著的宝宝,才回到客厅跟厨师和暂时请来的八个佣人准备明天的大宴席。

明天请的是张欢华在国内的智囊团成员跟公司上层管理人员,人数不多,但也不少,锺苟必须像安排今天一样把明天给安排好。

张欢华中午的时候去了公司处理事qíng,只来得跟锺苟的合夥人们吃了顿中饭就走了,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他先回了卧室,见里面没人,他先洗了澡。

去了书房,锺苟在那,见到他,停下敲打电话键盘的手,一手捞起电脑一手拉著张欢华到了旁边的大沙发上。

他先坐上,然後把张欢华拉他腿上坐上,把电脑放前面,跟张欢华分析说:“这是明天给的回礼,我没给分红,打算把三联的A股给他们分分。”

三联是锺苟亲手cao纵上市的一家国内的公司,前途坦dàng,股份一直都拿捏在锺苟的手里,他舍得拿出来分,张欢华也没什麽意见。

他对手下向来慷慨。

锺苟如此舍得,张欢华其实是有些讶异的,看著电脑上锺苟给的数据,不禁挑眉笑著说:“这麽大手笔?”

张欢华的调笑锺苟没搭理,闻了闻张欢华身上沐浴後的好闻味道後,又在他脖间蹭了几下才说:“他们现在是公司的抵柱,以後,更会培养他们的後代接替他们的位置──拥有的越多,他们就越不会放手,不是吗?”

锺苟说得很含糊,但理解得却是透彻的,这一两年来,他成长得很快,甚至连揣测人心都不再像过去那麽犹豫不决,而对此,张欢华的态度是更加放纵地让锺苟去培养他的势力范围。

他希望,他的手下也是能听锺苟的。

这是他能给予锺苟最好的东西,让他像个男人一样得到尊重与信服。

第二天一到,智囊团成员跟公司的上层管理者也是纷纷拖家带口来的──他们本来就是张欢华网罗的jīng英,教养都相当良好,所以来的人虽然有一点多,但热闹却不喧哗,场面也相当轻快愉悦。

因今天虽是给他们放了一天假,但有些人还是有公事要处理,没有处理的,锺苟也想著在中午午饭後放他们回家休息半天──孩子只是满月,还睡在他的小chuáng上,请人来吃酒席也只是让人明白他的身份而已。

目的达到就好。

而且他们都是公司员工,不像前两天的宴席那样必须招待到底。

耗员工一天时间,还不如让他们吃好喝好之後再给他们半天的自由时间。

於是中午吃了顿饭,又给众人一人给了一个厨师们亲手制作的蛋糕,把股份转让合同和果篮,糖果篮给了他们当回礼。

众人回去的路上看到文件,纷纷相互打了电话jiāo流了一下,跟几个律师同事确定完毕,才知道这份暂时估不出最大价值的转让合同是锺苟给他们的最大回礼。

公司内部的人都知道三联是锺苟自寻的项目,虽有他们老板的投资,但三联跟公司只是挂钩,一直都是在锺苟手底下私自掌管,这家公司等於是锺苟的私房钱一般的公司,跟集团的关系是可以随意脱离的关系,现在现在把这些股份拿出这麽多出来分给他们,等於把这个前途无限看好的公司瓜分给了他们一样。

那价值,不是签张千万支票给他们兑现那样简单。

锺苟这次这麽大手笔,不得不说,把张欢华国内的所有附属团队都震上那麽一震了──他们已经跟了最慷慨的老板,没想到,老板的qíng人比他更拽。

拽得把他们全给吓著,但又不能拒绝这份大礼──没有人能拒绝得了这份往後价值会翻上几百,甚至几千倍的大礼。

於是他们只好承了锺苟的qíng,也在有意识无意识间,把锺苟当成了半个老板来看。

第39章

锺苟的圆滑算是张欢华一手培养,锺苟自然拿这在他那讨不了什麽便宜。

而回头许杰跟锺苟谈业务的时候,得知锺苟把自己挣钱的公司就这麽分了,半口气没上来,後来冷著脸冷笑著说:“你倒什麽为他著想了,可要知道,这世上没谁值得谁这麽付出的。”

许杰是刀子嘴,豆腐心,锺苟自然知道,哪天温立言要是一无所有,绝不会离开温立言一步的人恐怕也是他。

他说这话,恐怕也是看不过去他这麽呆头呆脑。

锺苟也不在意,一笑置之说:“我还是跟你不一样的,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张欢华给的,他要是没把我捡回来,我早就死了,现在得到的都是白得的,而且这些白得的绝大部分都是他给我的,其实我都不在乎这些,只要能在他身边,你看,我跟人勾心斗角的事都gān,何况这些?”

看著吝啬鬼这麽大方,许杰也还是冷笑,心下还有些怆然。

qíng字一字,这个痨丧鬼,真不知道害了多少人。

许杰一下班就回家。

别看他这段时间大灾大病的,但身体修复能力好,没几个月身体就好了。

反倒是温立言,大病没有,小病不断,也可能是忧虑成疾,小感小冒的老是不断,有时咳嗽起来吃好一阵子的中药也断不了根。

现在温家跟温立言关系算是中断了,温立言也就只有自己了,不管跟温立言这麽多年受了多少气,许杰一直都做不到对温立言有所忽视。

他回了家,把公事包扔到沙发上就去了厨房,接了厨房佣人正在煎的药。

煎了半会,温立言就进了厨房。

睿智温雅的男人里面穿了件白色的棉衫,灰色的薄针织衫,下面是同色系的裤子,加上因cao劳过多而有些显得灰败的头发,反倒让这人多出几许男人的味道出来。

许杰跟他过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日子了,早就没了什麽怦然心动的感觉了。

感qíng还是在著,有时还是能浓烈到足以把两人焚烧掉,但他对温立言的样貌早就习惯漫不经心对待了。

换而言之,温立言就是温立言,他就是他,不是张三李四中的任何一个别人。

仅就是跟他绷在一块,挣脱不得,摆脱不成的温立言。

温立言进来也没说话,只是从後面把手挽上了许杰的腰,抱住了他。

许杰没靠他怀里,只是看著沙锅的气孔冒著白汽──中药的味道过於浓厚,已经弥漫了整个厨房。

并不是很好闻。

但就这样,他很安心。

比之前的这一年,甚至这四五年,都要来得安心。

没人要温立言,更好。

老男人老了就在他怀里老,死了就在他怀里老。

别人不要的,他趋之若鹜,要得要紧得很。

当然,这些话他是不会跟温立言说的。

在外人眼里,他骄傲冷酷,bào躁自大,甚至在温立言面前也从没温和过几许,他没有那般柔弱的姿态,也自来讲不出柔软的话。

但他却为温立言受过了种种的苦。

自一开始的困惑挣扎,後来家人的不谅解,敬爱的父亲的责骂,甚至疼爱他的大哥的责怪种种他都扛了下来,只为了能与温立言在一起。

时间已过十几二十来年,他自14岁与温立言相识,後来相爱相守至今,其中忧虑苦楚哪是言语可以道尽的,现在到了心灰意冷的地步,也还是想著要对这个人负责到死。

qíng爱的事,许杰也早就不想了。

遇上那麽个人,早就分不出什麽对错了。

把老男人的药熬好,换阿姨进来做饭,许杰拿著药进了客厅,温立言在他身边跟著。

把药chuī了凉,才换到老男人手里,看他一口气喝完。

许杰把手上剥好一颗葡萄塞到他嘴里,看他咽下,这才懒懒地说了回到家跟温立言说的第一句话,“张欢华现在是不是直接cha手你们这边的事了?”

温立言这边的事都是政事,一般人哪能cha手得了,但张欢华底子太足,用横空出世的姿态出场也未必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