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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8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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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得像是另外一个人的记忆,却又实实在在地铭刻在自己脑子里,挥之不去。

谭睿康收拾了屋子,出来说:“小远。”

遥远正在回忆差点淹死自己的那条小溪,被谭睿康打断了,觉得很不耐烦,说:“gān嘛。”

谭睿康:“晚上想吃点什么?奶奶说给你弄点好吃的。”

遥远:“随便吧,我吃不下,别麻烦外婆了,那么老还要做饭。”

谭睿康笑了笑,打了桶水,出来就着搓衣板,放好个木桶,坐在小板凳上洗蚊帐。他卷着袖子与裤腿,穿着人字拖,仿佛回到老家的一瞬间,又恢复了那个黝黑的乡村少年模样。

当天夜里谭睿康去挨家挨户敲门,借jī蛋买腊肉,邻居早在他们回来时就知道了,这一下登时造成附近的轰动,一下就来了不少人,全是来看遥远的。

谭睿康只去读了一年书,他的同龄伙伴们全去县城打工或者念职高了,余下不少半大的小孩过来看,遥远穿得时尚,又是城里的孩子,登时光芒万丈,被一群人捧着。女人们挤了一院子,纷纷朝遥远说话,赞叹。

遥远挨个打招呼,心里十分不自在,却不得不一一赔笑,土话他听不懂,连听带猜大约明白了一点,听到了许多当年不知道的事。

他的妈妈曾经就是这个小山村里的人,读书读得很好,外公又是个明白人,知道不能耽误女儿学业,放话说凡是这家的人,能考得上,砸锅卖铁也得支持,让孩子们读到大学。

谭晋康的父亲不是读书的料,落榜去当兵,遥远的妈则考上了。

大学里她与赵国刚认识,毕业后就结婚了,当年大学毕业还是分配工作,两人几经艰辛才调到一起。后来赵国刚下海创业,母亲才跟着他到了南方。

邻居都是来看遥远的,遥远不敢表现出半点不耐烦,都笑着与她们说话,谭睿康则在院子里摆了张桌,外婆去做饭招待今天来的客人们。

谭睿康俨然一副一家之主的模样,和隔壁的几个男人聊天,斟酒,喝酒。别人让遥远去喝酒,谭睿康忙道:“小远不能喝,我帮他喝。”

待得月上中天,好不容易把客人们送走,谭睿康又去打水烧水给遥远洗脚,把两人的衣服洗了,让遥远进去房里睡觉,说:“家里条件不好,凑合着一起挤挤吧。热的话哥再打个地铺睡。”

遥远忙道:“没关系,你千万别打地铺。”

村子里静了下来,偶尔能听见几声狗叫,隔壁房间里外婆叹了口气,关上门睡了。

遥远洗完脚很舒服,多日疲劳,终于得以放松一晚上,躺在chuáng上,安静听着外面的虫鸣此起彼伏,还有青蛙在呱呱呱地叫。

那是只有农村才奏响的乐曲,遥远开始时只觉很新奇,听得一久就头疼了。

谭睿康进来,笑道:“嫌吵不?”

遥远拍了下蚊子,说:“简直是吵死了。”

房中没有蚊帐,也没有电风扇,谭睿康拿着把蒲扇朝他拍了拍,遥远困得很,说:“好热。”

“我刚去大城市住的时候还不习惯呢,觉得外面好多车,晚上都那么亮。你静下心来就不热了。”谭睿康道:“要么找奶奶要个电风扇?”

遥远忙道不用了,家里就一个,绝对不敢拿老人的电风扇来用,将就着吧。

他趴在草席上,也不盖被子,穿着背心和四角内裤就睡觉了,胳膊脖子晒得黑了些,背上,腿上却还是白的。

“真羡慕你,总是晒不黑。”谭睿康边说又出去不知道做什么。

遥远迷迷糊糊道:“我是牛奶仔啊。”

谭睿康笑了起来,遥远不知睡了多久,听

到谭睿康在耳边说:“别趴着睡。”

遥远翻了个身,感觉到谭睿康也躺了上来,两兄弟睡在一张chuáng上,谭睿康穿着条松松的大裤衩,赤着上身,夏天的夜晚有点闷热,遥远迷迷糊糊地拍脖子拍脸,全身黏糊糊的十分烦躁。

片刻后凉风chuī来,遥远舒畅了点,出了口满意而幸福的气。

那凉风持续得不久,没过一会停了,遥远又有点热了,抓狂地翻身,扑在谭睿康身上,两人的肌肤彼此摩挲,谭睿康喝了不少酒,全身灼热,被遥远一碰便醒了,于是风又chuī了起来。

遥远:“?”

他的脸贴着谭睿康脖子上歪过来的玉佩,大腿互相摩挲,肩膀抵着他滚烫的胸膛,彼此身上都十分gān慡,有种灼热的肌肤相亲感。

谭睿康定了定神,打了个呵欠,继续神志不清地给遥远打扇子。

遥远侧头看了他一眼,见谭睿康半睡半醒,还在给他赶蚊子,遂道:“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