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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2月25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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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裴景闻言,缩回了扯着袋子的手,还嫌弃地看了一眼,走回了房里。
谢致关上门,叫周裴景在餐桌旁坐着别动,简单给他做了早餐,自己煮了一壶咖啡。
他把三明治递给周裴景,又去给他热了一杯牛奶,走到餐台边,低头给特助发了一个信息,让他找出杭城信合会计师事务所周艳女士的私人联系方式发过来。
周艳是周裴景的母亲,也是那间事务所的高级合伙人,她原本常驻在别市的分所,周裴景失踪后,她就回到了杭城。或许也是担心有一天周裴景终于回到了家里,却找不到自己,即使希望渺茫,留在原地守着,便总是有一个盼头的。
特助比生活助理效率高不少,谢致信息发出没半分种,就回信说收到,已在查。
谢致的咖啡煮好了,他倒了一杯,坐到周裴景对面。
周裴景吃相很好,小口咬着面包,安安静静得咀嚼,让谢致想起他第一次带周裴景去外边吃饭,在秋天,晚餐,回程的计程车开得不快,夜风chuī着他们,谢致忘了自己当时在想什么,好像抱了周裴景一下,也好像没有,因为的确都是很久远的事qíng了。
他收回了走远的思绪,习惯xing地敲敲桌子,周裴景抬头看他,谢致道:“今天想做什么?”
“要去上班了,”周裴景说,“要洗菜。”
谢致说:“今天不洗,去做点别的。”
周裴景摇头:“每天都要洗菜的。”
谢致就今后都不用洗菜也不去饭馆工作了的问题和周裴景沟通了半天,终于说服了他,周裴景认可了谢致,努力把刚才学到的话讲出来:“变成了周裴景,要gān大事了,不洗菜。”
这时候,生活助理也把衣服送到了,是谢致常穿牌子的年轻副牌,款式很简单,谢致带周裴景上楼,叫他自己换衣服。
站在门外等,谢致的手机响了,是特助的来电。
“谢先生,周女士的联系方式我发给您了,但我跟她事务所了解了一下qíng况,她最近在非洲一个小国家做审计,通讯时好时坏,不一定能立刻联系到她,”特助简洁的说了qíng况。
“非洲?”
“本来是不需要周女士去的,但是那边似乎出了比较紧急的问题,事务所负责人只有周女士有空,上周三飞就过去了。”
谢致考虑了一下,道:“我会给她打电话,你也帮我拟一个邮件……”
特助把邮件的内容记录下来,说拟好了发给谢致过目。
谢致看了信息,拨了手机号码,果然是无法接通。
他又试了几次,依旧没有拨通,周裴景在里边呆了得二十分钟,总算出来了。他端端正正站着,不好意思地看着谢致:“衣服好。”
这样的周裴景,比十一岁时要更加成熟好看了,像一株翠竹鲜活地生长在林间,将谢致无数次在梦里或想象中幻想着的那个小孩儿化作实影,甚至更多——周裴景总能够带给人意想不到的东西,他拥有很多很多的可爱,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前,都总是纯粹天真,叫谢致感觉这世界上还有东西是好的,有趣的,能留恋的。
谢致把他T恤翻起了边的袖口拉直,对他说:“裴景才好。”
上午谢致守约地把周裴景的另外一本相册拿给他,自己在他身边拿电脑处理一些公务。
他原本是想带周裴景去香岛做检查,他的外公在那边有一间非常专业的脑科医院。但不知周裴景的母亲何时能联系上,不敢擅自带他走远,还是给他在自己私人医生所在的医院定了一套全身检查,打算明天一早带他过去。
饭店老板娘收拾了周裴景的私人物品,jiāo给了谢致的司机,谢致打开那个印了个旅社名字的拉链袋,取出了周裴景这十年来生活的证据。周裴景居然还有身份证的,名字写着李小虎,还有出生年月和身份证号,身份证照片像是周裴景十五六岁的样子,表qíng严肃,大约是人口普查的时候山村里给他入的户籍。
“裴景,”谢致拿着身份证朝他晃一晃,“你知不知道你可以重婚啊?”
周裴景听不懂,就不回话,他被这个大房子迷晕了,坐在落地窗前看下面川流的车cháo和奔腾的江水,又害怕又好玩。
“周裴景以后住这里吗?”他喜欢上了用周裴景指代自己,玩得不亦乐乎。
谢致翻了翻他的户口本,说:“如果你喜欢的话,就可以住。”
周裴景高兴的拍拍窗子,听谢致又加了一句:“要你妈妈同意。”
“……阿妈死掉了,”周裴景想想,说,他有点迷惑,他并不懂什么是死亡,但他知道死掉的人不能再说话了,要怎么同意呢,“已经没有了。”
谢致沉默了一会儿,走过去将周裴景拉起来;“还有另外一个妈妈,我也在。”
周裴景低落地扯扯自己的衣角。
“中午带你出去吃,可以玩带子,”谢致用手指弹了弹周裴景的胸口,“你很喜欢的那一个。”
“真的呀?”周裴景很激动,“周裴景要玩带子!”
谢致看了看时间,将近十一点,就带周裴景去一家商场吃午餐,在车上,周裴景扭来扭去,好奇的要命,一会儿打开副驾的手套箱,一会儿拉下了遮阳板照镜子。谢致开车要分神照顾他,到商场就晚了,他原本预定了中餐,但周裴景蹲在一家森林主题的店前边不走了。因为店门口有一只很大的木头小鹿。
周裴景珍惜地摸着小鹿,怯生生看看谢致,求他:“喜欢。”
谢致吃不消周裴景这种眼神,别说要个小鹿了,就是跟他要星星求月亮,他感觉自己也得去给他造火箭。正巧女招待在发等位牌,谢致指指小鹿,问她:“请问这个卖吗?”
女招待刚才听到了周裴景的话,对谢致笑了笑,说先生我们这个不卖,但是因为我们开业试营业,就餐的人都可以得到一只小鹿玩偶哦,像这样的。
她走到里边,拿了一个巴掌大的布偶,虽说是赠品,做的很是jīng致,周裴景眼巴巴的看看小鹿,又看看谢致。
女招待贴心的打了一个两人位的号牌给谢致,说前面还有13桌,大概要等半个小时,又让谢致留了电话,还剩三桌就会有短信提示。
谢致就带着周裴景四处逛逛。
这家商场是艺术商场,最近正展出现代系列,谢致想着周裴景以前喜爱这些,才带他过来,墙壁和走廊里到处是抽象派雕塑和投影画。底层还有摄影展,不过人很多,谢致不带他过去了,牵着他去二楼的一家画廊,想叫他挑一幅挂书房。周裴景在两幅画间犹豫许久,才指了一幅。
画廊的负责人亲自出来接待了他们,周裴景挑的是画廊里最贵的那一幅画,放了得有三年多了。
正巧刷了卡,小鹿餐厅的提醒短信也来了,两人就往楼上晃dàng过去。谢致个高,西装革履的,周裴景就是一副大学生模样,两个人手拉手走,很惹眼。封建的人一看感叹世风日下,开放的群众觉得是一幅美景,但被赵茂看见了,就简直是要吓死了。
赵茂最近很困扰。
他圈子里唯一一个还和李浩然有联系的人。第一是十年前那事qíng一出,虽然因为各方面证据不足,李皓然没有受到任何法律制裁,大家还是都觉得李皓然这事qíng做的太畜生;第二点是主要的,李皓然大一时,他父亲受贿巨额落了网,xing质敏感,圈子里都是重利的商人,理所当然的对他避如蛇蝎,李浩然早就拿到了英国国籍,父亲出事后几乎没有回过国,这两年风头过了,才渐渐回来的多了。
但是赵茂和李皓然在英国一个高中,大学又同在伦敦,抬头不见低头见,见了面,就还能算是偶尔可以出来喝一杯的jiāoqíng。
赵茂上头还有个哥哥掌握财产大权,他自己怎么不争气,只能拿拿零花钱,一直很不甘心。去年李皓然找他一起拿一个瑞典品牌的大中华区代理权,他看了看卡里的数字,就答应了。牌子在国内铺开来之后,赚的不错,李皓然决定在海市开一家旗舰店。
开旗舰店是好事,但选海市让赵茂有点退缩,在别的地方天高皇帝远的,开个店没人知道,现在堂而皇之在海市跟李皓然厮混在一起,万一给谢致知道了,或是消息辗转到他大哥和父亲那里,不是被谢致找人做了,就是被打断腿拖回家关到铁笼子里。
李皓然让人出了一个预期收益的报表,赵茂心动了,这不,跟着李皓然来考察商铺来了。赵茂在李皓然边上,走得缩手缩脚,生怕给熟人看见,好巧不巧,一个转头,就对上了谢致的眼。
赵茂脑子轰得一声,手脚都冻住了。
谢致看到他,刚想点头示意,就看见了他身边的李皓然。周裴景突然拉不动谢致了,抬头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
四个人都愣住了,第一个有动作的竟是周裴景。
他短促的尖叫了一声,喘息声重了起来,看起来很痛苦,扶着谢致的手几乎站不住,一路的下滑。谢致顾不得在外边,脱了外套罩在周裴景脸上,把他打横抱起来,又冷冷看了一眼赵茂,抬腿就走。
赵茂觉得自己一生的气运到了尽头。他垂头丧气地停在原地,不知该何去何从。
“吃饭去吧,”李皓然勉qiáng起了话,“不早了。”
赵茂也心不在焉的点点头,想着今天怎么着也得把话跟李浩然说开,海市他们不能碰。
两人各怀鬼胎,随便进了家餐厅,要了一个包房,李浩然没赵茂那么失魂落魄,他研究了餐单,还叫了一瓶酒。
“然哥,要不还是算了吧,这个旗舰店在海市,肯定开不起来。”两人静了一会儿,赵茂开口。
李皓然垂着眼,随意应道:“嗯。”
赵茂没想到李皓然这么容易就被说服了,他放松下来,和李皓然扯淡:“谢致身边那人是谁,没见过嘛。”
“就是周裴景,”李皓然倒了酒,和赵茂碰杯,一饮而尽,“当年那个小孩儿。”
“卧槽,什么时候找回来的,没听说啊!”赵茂很吃惊,“怪不得见了你吓成那样呢。”
李皓然支着下巴,很微妙地笑了笑:“谢致那时候把我揍的脑震dàng,现在还不是也跟我一样。周裴景倒是一直这么漂亮。”
“什么?你说谢致和他……”赵茂感到自己听见了什么了不得的大机密。
“八九不离十吧,还牵着手,恶不恶心。”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那时候不会真的……”赵茂喝了两口酒,大胆了起来,跟李浩然比了一个一杆进dòng的动作,“把他给搞了吧?”
“我跟谢致说就让那小孩摸了我两下。”
赵茂听他这么一说,知道后边还有,他又给李浩然斟酒,敬他一杯。李浩然喝了一口,让酒液在喉口停留片刻,吞下去,才yīn沉地回忆:“我让那小孩儿给我咬,那小孩儿不gān,我给他下巴卸了,捅了没几下就晕过去了,jian尸又没什么意思,我又给他接上了,他那儿会儿没力气了,后来把他腿绑起来夹着cha,才she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