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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2月12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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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啊!

来客人了!

您好,打烊了。

您好,现在只提供白开水。

您好……

“热牛奶。”进来的店人站到了吧台跟前儿,说了一句。

一直低头假装很忙的初一猛地抬起了头。

“晏航?”他无法控制自己上扬的嘴角,“你怎,怎么……”

“你们老板五分钟就走了,”晏航说,“我估计你正犯迷糊呢。”

“她什,什么也没,教我!”初一小声喊,“就说几点关,关门,然后就,走了!”

“废话,”晏航笑了起来,“人家要招的是熟手,根本不用教的那种。”

“那我也不,不是啊!”初一顿时就慌了。

“有我呢,”晏航说,“怕什么。”

“你怎么没,回去?”初一回过神。

“我要回去了你现在怎么办?”晏航说。

初一没吭声。

“来,”晏航绕过吧台走到他旁边,“我先告诉你收银机怎么用,然后是咖啡,都是自动咖啡机做的,很简单的。”

“嗯。”初一整个人都踏实下来了。

晏航可是五星级酒店西餐厅的领班!这个吧台后面的所有东西他都懂!没有的东西他也懂!

啊哈哈哈哈哈牛bī吧!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得意什么,懂的是晏航,牛bī的是晏航,又不是他。

但他还是得意,而且很安心。

虽然不爱学习,但是初一不笨,学东西还是很快的,基本的东西晏航教了他一遍他就差不多能明白个大概了。

“我看看他们的咖啡,”晏航拿过菜单,“一般这些小咖啡厅就那几种咖啡,都很容易做……”

门响了一声,初一看了一眼,进来了两个女孩儿。

“去招呼。”晏航推了他一下。

“哦,”初一应了一声,拿了菜单走了过去,虽然有晏航,单独面对客人的时候他还是有点儿紧张,他走到桌子旁边,把菜单放到桌上,“晚上好。”

两个女孩儿拿过菜单研究了一会儿:“一杯卡布其诺,一杯冰拿铁。”

“好的。”初一应了一声,转身回了吧台,小声跟晏航说,“卡布,其诺和冰,拿铁。”

“嗯,”晏航点点头,“你看着我做。”

“好。”初一盯着他。

以前晏航在咖啡厅打工的时候他就去过一次,而且那会儿晏航只做服务员,他也没见过晏航做饮品。

现在看着晏航一边熟练用着店里的机子,一边小声给他讲解卡布其诺和拿铁分别要多少放多少奶,要打多少奶泡。

看到晏航一手拿着咖啡杯一手拿着打好的奶泡开始拉花的时候,初一惊呆了:“还,还要……拉花?我还是辞,职吧。”

“不用,他们有模具,你用可可粉筛一下就行,”晏航说,“我是习惯xing动作。”

初一听到不用qiáng制拉花之后才放松下来,继续盯着晏航的手,看着他随手就做出了一片叶子。

太帅了。

给小天哥哥打电话!

左手也这么帅!

“现在做拿铁,”晏航小声说,“拿铁要分层,不过不是特别难。”

初一再次有种想要辞职的冲动。

晏航拿过一个杯子,往里放上冰块,再把牛奶和糖浆倒了进去搅匀了,接着拿了个长柄的勺,开始顺着柄往杯子里倒咖啡。

“慢一点儿角度大一些就能分层,”晏航说,“最后加一层奶泡就可以了。”

初一看得有些出神。

把晏航做好的咖啡端过去给那两个女孩儿的时候,她俩看上去非常满意。

不过一个女孩儿唰唰就把分好层的冰拿铁给搅和成了一团,他顿时就感觉非常心疼。

“就那么搅,搅掉了!”初一撑着吧台小声说。

“怎么了?”晏航笑了笑,“有些人喜欢分层喝,有些人喜欢搅匀了喝。”

“làng费,”初一说,“那还分,什么层。”

“你管得真多,”晏航说,“进来,继续教你做别的。”

今天晚上的客人不算太多,两个女孩儿走了之后,又来了两对小qíng侣,一对点的是咖啡,另一对点的是果汁。

晏航没有再亲自做,而是在旁边小声指挥着他来做。

笨手笨脚。

以前姥姥总这么骂他,初一还挺不服气的,只是也懒得反驳,今天他才觉得姥姥说的未必没道理。

他就是笨手笨脚,虽然都做出来了,看客人的反应,味道应该也没问题,但他距离晏航漂亮的动作,差了十万八千多个姥姥。

九点半的时候他靠着吧台舒出了一口气:“真麻烦啊。”

“其实差不多也就是这些,有个两三天就熟了,”晏航说,“小店要求也不高,客人也不会挑什么毛病,顶多说这家咖啡不好喝。”

“今天晚,上的肯定好,喝。”初一笑了笑。

“明天还要我先回家吗?”晏航问。

初一没说话,有些不好意思,今天晚上要没晏航在,他估计八点就得关门。

十点的时候初一已经把吧台都收拾好了,准时关了门。

街上的人已经不多了,两边的酒吧和KTV倒还是很热闹。

初一很警惕地往前后左右都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才跟晏航一块慢慢往大街那边走过去。

晚上的风很冷,他看了看晏航,晏航穿的是件厚昵的外套,非常帅,但是这会儿的风估计挡不住。

“你冷吗?”初一问。

“冷死了。”晏航很夸张地缩了缩脖子。

初一愣了愣,迅速脱下了自己的夹棉外套。

晏航一看就乐了:“gān嘛啊?”

“这个暖,暖和。”初一说。

“你不冷啊?”晏航问。

“不冷。”初一回答得很gān脆。

“行,那你冻着吧,”晏航接过他的外套,套在了自己身上,“一会儿感冒了别哭。”

“不可能。”初一说。

冷是非常冷的,他的外套里头就一件长袖T恤加单层的运动服,这会儿风一chuī,直接人都chuī透了。

但他知道自己不会有什么问题,从小他就这么穿,大冬天的也就一件穿了八百年的绒都跑光了的羽绒服,也没怎么感冒,练出来了。

不过走到街口的时候,他还是打了个喷嚏。

忍了半天都没忍住。

顿时感觉自己有点儿丢人。

“傻狗,”晏航脱下了他的外套,往他身上一披,搂住了他,“这一身都冻透了,知道什么叫死撑吗?”

“我没死,撑。”初一说。

“穿上吧,打个车。”晏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