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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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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好忙着做卷子,江暮行监督。

杨丛在厨房洗圣女果,一小把洗了半天。

张阿姨心疼水:“小杨,你放盆里洗,别对着水冲。”

杨丛左耳进右耳出:“阿姨,江暮行对小好怎么样?”

张阿姨不明所以:“蛮好的呀。”

杨丛咧嘴:“怎么个好法?”

张阿姨:“……”

“虽然我待的时间不多,不过,我看过小好跟小江相处,两孩子很投缘。”

张阿姨手里的抹布一抹碗口:“小好听小江的,小江也听小好的,两人没闹红过脸,不拌嘴,那是真的亲……”

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全当唠嗑,不知道旁边的男孩子听得心惊肉跳。

说了会,张阿姨停下来,有一点犯嘀咕:“小杨,你怎么问起这个了?”

“没怎么,就随便问问,阿姨你也别把我问的告诉小好跟江暮行,省得他俩想多。”

杨丛把圣女果丟进玻璃碗里,上阳台抽烟去了。

隔壁是客房,原来是杨丛在这儿的小窝,现在江暮行睡。

这会宴好在里面复习。

杨丛叼着烟蒂插兜望天,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几分钟,他搔了搔寸头,抬脚走到角落里,背靠砖墙吞云吐雾。

片刻后,窗户里飘出笑声。

是宴好的,笑里带着少年人的赤城炙热,复习都能那么乐呵,似乎一点也不苦累。

接着是江暮行在讲题,乍一听跟平时一样冷漠寡淡,多听听会发现不一样。

江暮行的声音里面是有情感的,仔细去抽拨,会找出一种叫做温柔的东西。

有一瞬间,杨丛的眼前飘过很多画面,又乱起来,仿佛坏掉的电视机,掺杂了很多雪花点,他嘴边的烟一抖,掉下来一撮受惊的烟灰。

——

那天之后,杨丛看起来还跟往常一样,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形。

宴好却怀疑杨丛知道了他跟江暮行的关系,他不止一次的想试探一下,都因为种种因素没成功。

宴好甚至察觉杨丛有意无意地逃避那个话题,他就没追赶。

“同性恋”这三个字后面贴满了负面又难堪的标签,被称为惊世骇俗的爱恋。

宴好早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不是他主动交代,就是杨丛自己发现。

他以为杨丛会第一时间跑到他面前,求证,嚷闹,劝阻,或者气到咒骂痛哭。

毕竟是个暴脾气,刀子嘴豆腐心,直来直往的性子。

宴好没想到杨丛选择了自我压制,自我梳理。

成长的猝不及防。

宴好相信杨丛会接纳自己。

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最好的兄弟。

不管杨丛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做好心理建设,宴好都能等。

过了九月中旬,杨丛翘课的频率高了,网游世界跟篮球场是他活跃的场所,成天的逍遥自在。

高三了,学习方面几乎全靠自觉,老班也不管他。

夏水的身体有些不好,总是请假。

宴好在周围几乎没了说话的人,手机又在江暮行那,座位隔得远,小纸条也传不了,他只能靠刷题背公式打发时间。

——

时间流逝得飞快,国庆如往年一样,闪亮登场。

宴好要去爸妈那,这个计划没有变,大概是受到了江暮行的影响,他也不知不觉去规整生活。

出发前一晚下起大雨,稀里哗啦地持续到了天亮,吵得人心烦气躁。

宴好吃完早饭就要走,不然赶不上航班,雨还在下,他找的一个车龄较长的老师傅来接自己。

江暮行没收拾餐桌,而是去换鞋。

宴好跳起来趴他背上:“别送我了,你晕车那么厉害,来回跑一趟受罪。”

江暮行把他往上托托:“没事。”

“有事,你是我的,你难受,就是我难受。”

宴好搂着江暮行的脖子,在他耳边吹口气:“听话啊。”

江暮行的气息略沉:“真不要我送?”

“真不要。”

宴好蹭蹭他的发丝:“我年年飞,很熟练的。”

江暮行沉默半晌:“那送你上车。”

宴好说好吧,他抿抿嘴,像个要去征战沙场的丈夫叮嘱妻子。

“我就去待两天,你乖乖在家等我。”

“趴好。”

江暮行背着宴好弯腰蹲下来,拿了鞋柜底下的运动鞋松松鞋带。

宴好看江暮行给自己穿鞋,心脏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你会一直对我好吧?”

江暮行修长的手指勾着鞋带,打了个流畅的蝴蝶结,换另一只脚。

宴好咬他耳朵:“跟你说话呢。”

江暮行没回应。

宴好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不自觉加重力道,把江暮行的耳朵咬出了渗血的印子。

几天都消不掉。

江暮行这才出声:“起来。”

宴好八爪鱼一样扒着:“我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你要说会。”

江暮行开口:“会。”

宴好顺着杆子往上爬:“多说一点。”

江暮行低头换鞋:“还有什么东西要带的?”

要好对他的岔开话题很不高兴:“没了。”

江暮行又问:“该带的东西都带了?”

宴好反问道:“不是你帮我检查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