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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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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媚姬看向若言,「大王又如何知道,媚姬会晓得鸣王身上的这一道伤口呢?」

若言嘴角逸出一丝狡计得逞的笑意,「本王不晓得,只是此刻在离国王宫中,你是阿曼江之战后,唯一和鸣王有过较长时间近身接触的人,也是最有可能给本王答案的人,所以特意过来试一试,果然,你帮本王弄明白了。」

媚姬心中一阵不安。

她隐约知道自己被若言利用了,但却完全摸不着头脑。

「大王从媚姬这里,弄明白了什么?」媚姬追问。

若言高深莫测地一笑,长身而起,「本王该回去了。」

无视媚姬惊忧的目光,毫不留恋地离开内室。

出到jīng粹宫外,艳阳高照,若言按捺不住心中涌动的兴奋,仰天大笑。

在梦中玩真心话大冒险时,凤鸣头几盘赢得游戏时,兴奋地撩起了宽大的衣袖,以方便猜拳,就在那一刻,若言看见了那一道手肘上的伤痕。

正是那一道伤痕,让若言察觉蹊跷。

那是若言从来没有在凤鸣身上见过的伤痕,也是若言从来不曾想象过会存在的伤痕。

如果凤鸣的身上,真的有那么一道伤痕存在,就足以说明这一切并不仅仅是普通的梦那么简单。也许他在梦中遇见的凤鸣,并不是日思夜想幻化的虚影,而是正在另一个遥远的地方的凤鸣,是真正的另一个灵魂。

因为没有人在做梦的时候能臆想到自己不知道,但真实中存在的东西。

而现在,媚姬,向他证实了这一点。

如果,凤鸣在梦中玩输游戏时所说的那些拓照族、心毒、阳魂相遇……还让若言无法置信的话,那么,现在若言可以放心地全盘接受了。

因为媚姬的话,就是这匪夷所思的一切,最活生生的铁证!

霸气的笑声震动离国王宫上空。

若言心中的畅快,难以用言语形容。

世界上竟有如此有趣的事,他能在梦中和真正的凤鸣相聚,而且再没有任何碍眼的人打扰。

既然如此,那自己就要好好利用这个上天赐予的机会了。

◎◎◎

哗啦!

重物落入水中,激起一阵水花。

苏锦超手忙脚乱地在水里挣扎,慌忙中脚趾似乎触到了硬物,求生的yù望,让他猛然生出一股力气站直身体,从水中钻出头。

「咳咳咳……咳……」

他大声地咳嗽,呼吸着cháo湿yīn冷的空气。

好一会,终于才想起抬头,看向自己被丢进来的入口。

头顶上方是一个由木条拼成的栅栏,看起来非常结实——这大概就是过去曾经听说过的水牢了。

但是,把人关进水牢,也用不着脱光犯人的衣服吧!?

粗鲁、卑鄙、下流的贱民!

苏锦超在心中大骂,却也心知肚明这无法改善自己目前够láng狈的窘况。

身上一丝不挂的浸在水里,而且这该死的水真够冷的,都已经隆chūn了,为什么冷得像冰水一样?

再这样下去,过不了几个时辰,他恐怕就会活活冻死。

苏锦超打着哆嗦,尽量伸展脚踝,果然,这里的水不算很深,刚才他触及的硬物就是类似石砖xing质的地面,以他的身高,踮起脚尖足以让头保持在水面上。

他这样不懂水xing的人,被人无缘无故丢进水牢,可以如此镇定已算难得。

不过,他总不能一直维持这种踮起脚尖的姿势,总有力气用完栽进水里的时候,在此之前,他必须逃出去。

苏锦超再一次抬起头,打量头上的出口,那里离水面至少有三四个人的高度,要爬上去就是一个大问题,更不用说栅栏上肯定有锁。

他用手掌在石墙上试了一下,石头又冷又硬,上面湿漉漉的,根本不可能爬上去。

难道要活活在这里冷死?

想到这里,身体似乎也感应到他的惧怕,狠狠打了一个哆嗦。

正在这时,头顶上忽然传来声音。苏锦超赶紧抬头,正好看见栅栏被人掀开,一个黑影簌然从上面落下。

扑通!

溅起的水花拍了苏锦超满脸,他不禁又咳嗽起来,慌忙抹了一把脸,睁大眼睛看向水牢的新住客,立即失声大叫:「是你!?」

既意外,又不是太意外。

「哼,当然是我。」绵涯见到他,倒是一点也不觉得惊讶,只是眉头皱了一下,抬头去观察上方的入口。

苏锦超赤luǒ的和绵涯相见,本来担心他会挪揄自己两句,没想到他居然视而不见,虽然松了一口气,但同时又觉得大受侮rǔ,看绵涯正眼也不瞟自己一下,就往别的地方打量,顿时有些莫名其妙地不甘心起来。

「喂,为什么你穿着衣服?」苏锦超愤愤不平地问。

这个问题无头无脑,又非常暧昧,让不想理会他的绵涯也不禁转回头,露出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的表qíng。

「可恨!我被关进来的时候被脱了衣服,怎么他们不脱你的?说!你们是不是串通好了,要在本公子面前用诡计?告诉你,本公子可不是那么笨的人。」

绵涯似乎此时才发现水里的苏锦超是浑身赤luǒ的,放肆地打量了水中若隐若现的白嫩身躯一番,嘴角慢悠悠地浮现一丝笑意,「我如果也被脱光了,那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什么?」

「你想偷看我qiáng壮的身体,想了很久了吧。不过,没这么容易。」

苏锦超勃然大怒,脖子上的青筋直跳,昂头道,「谁想看你丑恶难看的身体,在西雷那么多美人本少爷都不屑一看,想讨本少爷欢心你连边都靠不上。」

「那你为什么对我穿着衣服这件事这么不高兴呢?」

「那是因为……」苏锦超瞪着眼睛。

「因为什么?」绵涯好笑地调侃。

「因为……冷!」苏锦超悻悻道,「你不会笨到连水冷不冷都分辨不出来吧?你脱光了站在水里试试!」

绵涯一哂,「搞了半天,你是想我可怜你,把身上的衣服分给你穿。我才不gān。」

苏锦超气得几乎晕倒,把头狠狠扭到一边。

踮起脚尖在水里站了这么一会,他的脚踝已经开始隐隐发疼,寒意冲击着每一处肌肤,好像正把他体内仅存的热量一点一滴带走。

手按在cháo湿坚硬的石壁上,勉qiáng忍耐着。

绵涯个头比苏锦超高,在水里可以直接站稳,不必踮起脚尖,比苏锦超自在多了。他等了片刻,见苏锦超待在角落里一声不吭,倒很意外这脆弱的小子能坚持这么久。

此时的苏锦超脸朝向墙壁,看不见他的表qíng,但光luǒ的背部在水下阵阵轻颤,带起一丝涟漪,可怜之外,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动人。

绵涯瞧着瞧着,心里忽然一热。

一种形容不出的柔软的感觉,无声无息漫上来,让绵涯觉得怪异而不安,心里不禁埋怨起丞相来。

要不是丞相想出这种馊主意,自己也不会莫名其妙地想到别的地方去。

更糟糕的是,连大王也赞成丞相的方法。

要命!

这次任务完全是赶鸭子上架,绵涯非常反对以这种手法对付敌人,他宁愿到战场上一刀一枪的和敌人厮杀。

但如果自己违抗王令,被赐死固然是天经地义,但是——大王会不会也杀了苏锦超呢?

这家伙虽然嚣张跋扈,没有任何优点,可是就这样杀了,也怪可怜的……

「喂。」绵涯喊了一声。

见苏锦超不理睬,在水里走到他身后。

「拿去吧。」

肩膀被什么东西碰了碰,又湿又软,苏绵超转过头,眼帘霍然跳入绵涯jīnggān结实的上身,猛地一愣。

下一刻,他才意识到绵涯递给自己的东西,正是绵涯脱下的上衣。

「穿上。」看苏锦超还在发愣,绵涯把湿漉漉的衣服往苏锦超头上一丢,转身走到水牢的另一个角落,两手抱起在胸,闭起眼睛。

苏锦超很惊诧这粗鲁的混蛋居然也有如此仁义的举动,这样绵涯不是会很冷吗?

不过求生yù占了上风,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把衣服套上了,有一件遮体之物,总比没有要好。

但实际上一层已经湿透的衣服并不能带来多少热量,穿上后,苏锦超还是觉得自己在发抖。

看来真的需要和绵涯这个「难友」商量一下逃离的方法。

估计绵涯也不喜欢被关在水牢里吧。

「喂。」

感觉到人在水里移动时水波的dàng漾,绵涯知道苏锦超已经磨磨蹭蹭到了自己身边,所以一听见苏锦超的声音,他就睁开了眼,看着穿上自己衣裳的苏锦超。

衣裳有些大了,这小子个子比自己矮,肩膀也不够自己宽。

可是沾湿的布料贴在肩上……唉,挺好看的……

苏锦超摆出一副商量的模样,冷咳一声,「嗯,我们要想个办法逃出去。这里的水真是冷死了。」

「这是地脉的水,比阿曼江水冷得多。」

「怪不得这么冷,真要命。不过现在没工夫说这个水,逃出去才是最重要的事。怎么才可以逃出去?你想到法子没有?」

面对苏锦超急切地询问,绵涯一点反应也没有,两眼一闭,又继续养神,气得苏锦超咬牙切齿,用手去推他的肩膀,「喂!我问你话,你聋啦?」

绵涯没好气地扫他一眼,「我不是和关你的人串通好了,要对你用诡计吗?既然如此,我又怎么可能帮你逃走?」

苏锦超顿时被他堵得没话说。

绵涯看他脸色冻得发青,那张漂亮jīng致的脸上写满失望,不禁心肠一软,再没有吊他胃口的兴致,开口说,「现在还不能行动,上面的看守随时会透过栅栏窥看我们,再过两个时辰他们会换班,那是最容易放松警惕的时候。只有到那时,我们才可能找到逃走的时机。」

苏锦超眼睛大亮,忙问,「怎么逃?墙壁这么滑,又高,你可以爬上去吗?」

绵涯说,「再等两个时辰,你就知道了。现在告诉你也白搭。」

苏锦超叫苦道,「两个时辰?一个时辰都很难熬,冻死了。」又狠狠地打了一个冷颤。

绵涯瞅他一眼,皱着眉问,「你穿了我的衣裳,还是很冷吗?」

「当然!你那件破衣裳……」苏锦超猛然止住,想着人家毕竟好心好意把衣裳脱下来给自己,虽然太薄不抵寒,还是没理由抱怨,便转口说,「很有用。不过就是水太冷了。」

绵涯在水下抓住苏锦超的手一握,果然冰凉凉的,一点热意都没有,知道他这种公子哥儿,和自己这种常年在苦寒环境下练武的人是不能比的。